第52章
光看一眼他就窝火。
没等他开口, 周围忽然传来大小不一的惊呼声，即使隔着绿化带和车窗都能听清。
禅院直哉不耐地转头看了眼，又顺着他们的视线往前看。
大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上午看过的那张讨厌的脸！
虽然很模糊, 但光从眼睛的颜色和嘴角虚伪的笑容就知道是那个家伙。
禅院直哉刚要炸，就看见卡斐把猫捞了起来，对着镜头就开始炫耀。
早上他说的话再次在耳边出现：“好笑吗，我还装了某男模特全球限量10张的小卡。你有吗？”
你——有——吗？
禅院直哉的脸一阵黑一阵青。
那家伙怎么又有大猫又有限定卡, 他凭什么？！
他在座位上坐了半天，咽不下这口气。
司机在禅院直哉愈发沉闷的低气压下大气都不敢喘，眼看前面隐约有疏通的趋势, 只想快点把这位大少爷送回家。
“给我把车门打开！”
“好的好的...啊？”手快脑子一步，已经按下解锁键的司机猛得扭头，只看见禅院直哉拉开车门就下去了。
禅院直哉义无反顾往咖啡店走。
不能让那个叫卡斐的家伙这么得意，一个半途来咒高上学，据说是孤儿的破咒术师有钱吗他，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他就不信自己抽不出来。
all in，他现在就回去all in！
——*
拍摄完成的卡斐接到了电话。
听着对面店长压低的声音，他：“哦，没事，把他的抽货出特典的概率手动降低到0%，稀有的也按次次大保底给。”
店长在那边又说了什么，黑发少年一笑：“当然要保障顾客的消费权益，但他不算人，没关系。”
禅院直哉，冤大头一位，里面请——
看着重新回来的大少爷颐指气使，三句话里面带十个脏字的样子，店长立刻咽下了其他话。
她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狠狠把出货率降低到了极低点。
旁边的夏油杰：“......”
上午还担心他被禅院直哉欺负，真是想多了。
卡斐和摄影师交换了名片。
他：“你拍猫的技术太好了，下次来给我家猫拍写真吧。”
摄影师哽咽：“谢谢你的肯定，虽然我还是更想拍人......”
卡斐：“没事下次见面说不定就是人了。”
摄影师：“...啊？”
日本，好神奇啊.jpg
琴喵目光幽幽。
经历了当场变猫，在路上被小学生一样的白毛哈了一路，还被迫营业大屏展示，他疲惫了。
体型巨大的猫随便就挣脱了老板的怀抱，踩在地上适应了一下身体，之后扭头就走。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卡斐伸出手：“不要走啊，琴喵——”
银色大猫冷酷地用尾巴扫了他，背影像是冻鱼杀手一样凶戾。
夏油杰：“唔...这只猫，感觉好像售价不菲的样子。”
感觉背着好多鱼命啊。
见奶精分身还好好跟着，卡斐只能伤心地被夏油杰拉走继续做任务。
他：【忙，都忙，忙点好啊。】
都变成猫了居然还回去干活，在他这里带薪休假难道不好吗！
系统：【。】
它：【在你这带薪休假真的好吗。】有这种老板宁愿上班吧！
卡斐：【呜呜...我们还会再见吗，琴子，你要开心，你要幸福，你要好好用我放在礼帽里的伯/莱/塔，成为第一只会用手/枪的猫好吗。】
系统：【你什么时候放的伯/莱/塔啊？！为什么要给一只猫的帽子里放手/枪！】
它无力吐槽了。
看被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左一右拉去继续任务的卡斐，系统还是宽慰：
【旅行琴喵，他会给你带明信片回来的。】
卡斐：【说的没错！】
看着他眼里写满了期待，系统默默咽下其他话。
总感觉琴酒真去当旅行琴喵，不会寄回明信片，只会凌晨三点把仇家的头放在门口（沉思）。
但是看宿主这么高兴，它决定跳过这个话题，趁热打铁，好好完成系统主线任务。
它撒出小礼花：【恭喜宿主升级零糖豆，继续熟练术式完成任务吧！】
系统搞了个闪亮登场的特效：【升级零糖豆获得了自定义小福袋，虽然没有太厉害的功能，但是只要好好利用，任务不在话......】
卡斐直接：【能用来托梦吗？】
系统迟疑了：【...能？】
卡斐继续：【给谁都行吗？】
系统更迟疑了：【......原则上都行？】
看着黑发少年脸上的笑容，系统沉默下去，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
某原世界。
结束一天工作的降谷零长官安然入睡。
他已经好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不仅最近工作很顺利，命案也没有再频发，处于正常水平。
最重要的是，最近卡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消停了好多。
没有突然冒出莫名其妙的广告，没有突然带着东西出现在他家门口，谁要吃他做的饭，也没有突然把他拉去什么哥谭大都会极限旅游。
太好了。
卡斐不在的日子，实在是平静幸福。
降谷零闭上眼，思绪很快模糊起来。
睡梦中，他隐约感觉自己逐渐变矮，变小，变成了得努力抬头才能看见家具的样子。
更奇怪的是，只能蹦蹦跳跳着走。
他努力跳着从最底下挤到了最上面，从黑暗又柔软的“巢穴”里出来，才发现自己刚才在一个......
呃。
住在客厅的大菠萝里（那种语气）。
降谷零看着钩织的菠萝咖啡袋，感觉这个世界实在荒谬。
他努力左右看看，还没等再观察周围的环境，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穿着深色的连帽衫，脸上一直挂着半真半假的笑意，眼眸深处只有平静的冰冷。
降谷零：......
没等他反应。
卡斐看着他短促地笑了一下，手伸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捞出了一只大猫。
他：“看见我的猫了吗！他没丢，也没离家出走！只是太可爱了让你也看看，快看！”
降谷零的目光缓缓落在那只主角大猫上。
柔顺的银色长毛，熟悉的墨绿色眼睛，头顶上还戴着黑色礼帽。
那双猫瞳不紧不慢地看向自己，略微眯起，他耳边仿佛已经浮现出了熟悉声音：
“呵，老鼠。”
降谷零：“......”
他瞬间从梦里惊醒！！
猛得从床上坐起来，金发男人捏着被子大喘气，刚才的梦没有因为醒来变得模糊，反而愈发清晰。
他瞳孔地震。
好可怕的噩梦！！！
他都不知道是梦到卡斐荒谬，还是梦见琴酒变成了一只大半挂猫咪更荒谬。
哈哈，在演恐怖片吗？
降谷零缓了一会儿，又重新躺回去。
总感觉梦里的卡斐比之前更年轻一点，甚至有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青涩。
......别想了！快点把噩梦忘掉！
金发男人闭上眼睛，将呼吸放平缓，试图重新入睡。
‘看见我的猫了吗！’
‘呵，老鼠。’
‘太可爱了！给你们都看看！’
半小时后，降谷零睁开眼。
——完全，睡不着了。
他失眠到早上。
按照平常的时间起床，因为一夜未眠暂时取消了晨练安排，降谷零照例带着猫罐头和猫粮出门。
公寓楼下有几只流浪猫，他每天早上出门买菜都会给它们带点吃的。
刚下楼，那只最常见的杂毛银渐层过来，亲昵地蹭蹭他。
“喵——”
几只猫咪都包围过来，闻到他手上的猫饭叫得更大声了。
降谷零被治愈了一下：“别急，我马上给你们倒。”
他把猫饭都倒在准备好的碗里，立刻听到了猫咪更亲昵高兴的叫声。
真可爱，果然猫很......对了，说到猫。
眼前突然闪过那只巨大缅因猫的脸。
降谷零：。
银渐层吃高兴了，用毛茸茸的银色大尾巴蹭了蹭他手腕。
原本蹲着的金发男人弹射起步，疯狂后退五步。
完了，自从和琴酒挂上钩以后，再也没法直视猫了。
降谷零不理解。作为一个在琴酒手下干了七年活，不是在看他抓老鼠就是被怀疑，被酒厂top killer职场打压N年的卧底。
他只感觉雷人。
降谷零努力保持正常状态上班，熬到午休时间，一闭眼又看见抱着大猫的卡斐。
他正在梦里给对方往帽子里揣伯/莱/塔。
降谷零再次惊醒。
不过不管哪次做梦，那只像...呃，有点那谁神韵的猫，都没出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