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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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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 第166节
      记忆里的他垂着头,耳尖发红——其实偏的不是剑,是他的目光总往药田方向飘,那里有个穿月白裙的身影,正踮脚摘灵果。
      “够了。”
      幻心尊者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
      “再陷在这些情丝里,你的神魂要被撕成碎片了!”
      陆寒猛地抬头,看见黑白双芒中浮着幻心的虚影。
      老头的道袍被识海乱流撕得破破烂烂,可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那白光是你本真神魂,黑的是上古剑灵残魂。它们争了千年,现在又在你识海里争——你若被回忆牵着走,就会变成它们的养料!”
      陆寒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那缕白光正在变弱,黑芒却顺着他对苏璃的愧疚、对师父的怀念、对师尊的孺慕之情疯狂蔓延。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听见黑芒里传来冷笑:“乖乖把身体让给我,我替你杀了秦昭,替你带那姑娘回家......”
      “不。”
      陆寒咬着牙,舌尖尝到血腥气。
      “这是我的命,我的债,我自己背。”
      他突然想起方才草棚里,苏璃掐他虎口时的触感——凉丝丝的,带着点药草的苦。
      她那时说:“陆寒,你要醒着。”
      “我醒着。”
      陆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有清光流转。
      “我醒着。”
      识海里的乱流突然平息。
      白光裹着他的神魂往上涌,黑芒发出尖啸,却被他用那缕清光死死压在识海深处。
      幻心尊者的虚影笑了,酒葫芦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手里,不过这次没喝酒,只是冲陆寒比了个拇指:“小友,你比我想的硬气。”
      陆寒还没来得及回应,识海突然剧烈震动。
      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回到了草棚外。
      夜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苏璃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轻得像片羽毛。
      “三日后。”
      沙哑的男声突然从荒原深处飘来。
      陆寒猛地转头,却只看见漫天星子——不,不对,那声音里带着刻骨的阴毒,是秦昭。
      “归墟之战,三日后开启。”
      同一时刻,幽冥宗总坛的密室里,秦昭将青铜残片拍在石桌上。
      幽绿的光顺着残片纹路爬满整个密室,十二位长老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十二根插在地上的黑桩。
      “那小子恢复了部分记忆。”
      秦昭扯下伪装的面皮,露出左脸狰狞的刀疤。
      “更麻烦的是,苏璃后颈的月牙痕......是归墟之钥的觉醒征兆。”
      “那又如何?”
      左侧红袍长老嗤笑。
      “不过是个被我们下了毒的弃徒。”
      “你懂什么!”
      秦昭的手掌按在青铜残片上,指甲几乎要嵌进石头里。
      “当年那老尼姑把归墟之钥封在苏家血脉里,就是为了等这把钥匙开归墟门,放上古剑灵出来!现在陆寒的剑意觉醒,苏璃的钥匙觉醒,归墟门......要开了!”
      密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最上首的灰袍长老突然开口:“你要我们怎么做?”
      “封锁所有通往归墟的路径。”
      秦昭的刀疤随着嘴角咧开。
      “三日后,等他们进了归墟,我们就......关门。”
      草棚外,陆寒正用湿布擦苏璃脸上的血。
      月光落在她后颈的月牙痕上,那抹光比方才更亮了些。
      他刚想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身侧突然传来极轻的衣料摩擦声。
      “陆公子。”
      低低的女声像片羽毛,擦着他耳尖飘过去。
      陆寒猛地转头,只看见道白影闪过,却在转身的瞬间,摸到了腰间多出来的东西——是枚刻着幽冥宗标记的玉牌,牌面还带着体温。
      “三日后,归墟入口。”
      那声音又轻又急,像怕被风刮跑似的。
      “我在......”
      话音戛然而止。
      陆寒握紧玉牌,望着白影消失的方向,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柄未出鞘的剑。
      草棚外的沙粒还黏在陆寒指腹,他握着那枚尚有余温的玉牌,耳际还萦绕着方才那声若有若无的“我在......”。
      月光突然被一片阴影遮住,他本能地旋身,却见穿月白纱裙的女子正站在三步外,腰间银铃未响,连衣袂都敛得极静。
      正是幽冥宗圣女候选人冷月仙子。
      陆寒的指尖无意识地扣住腰间剑柄。
      这是他自小在铁匠铺养成的习惯,遇到危险时总想去摸最称手的铁器,如今换成了剑。
      月光从她发间金步摇的镂空花纹漏下来,在她眼尾投下细碎光斑,却掩不住眼底的青灰:“你怎么......”
      “我可以帮你。”
      冷月的声音比夜风更轻,却像根细针扎进他耳膜。
      “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放过幽冥宗普通弟子。”
      她突然攥紧袖口,露出腕间几道新鞭痕。
      “他们大多是被诱骗入门的凡人,或是走投无路的散修。我见过太多人被当作血祭材料,被当作试毒傀儡......”
      她喉结动了动。
      “我不想成为下一个你。”
      陆寒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想起在玄天宗演武场偷听到的闲言,说幽冥宗圣女候选人手段狠辣,曾亲手处决三名犯了门规的外门弟子。
      可此刻她眼尾发红,睫毛上还沾着星子似的泪,倒像极了当年在药田里被灵蜂追得乱跑的苏璃。
      “为什么选我?”
      他声音比平时更沉。
      “你该知道,我和幽冥宗的仇......”
      “因为你看苏姑娘的眼神。”冷月突然笑了,那笑里带着点自嘲。
      “上个月我替大长老监刑,有个小弟子求我放过他妹妹,说她才十四岁。他说‘仙子,你眼里有光,和我阿娘看我时一样’。”
      她伸手按住后颈,那里有道极浅的疤痕。
      “我才惊觉,原来我也曾经是这样的人——被师父骗着说‘杀够十人就能见爹娘’,结果杀到第二十个时,才知道他们早被卖给了人牙子。”
      夜风卷起她一缕碎发,扫过陆寒手背。
      他忽然想起幻心尊者在识海里说的话:“黑芒总爱挑最痛的地方啃。”
      原来这世上,不止他一人背着血锈的过去。
      “我答应你。”
      陆寒松开剑柄。
      “只要他们不主动动手,我不会多杀一人。”
      冷月的肩膀明显松了松,像卸下块压了十年的石头。
      她正要开口,陆寒识海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热意。
      是那缕被他压在识海深处的黑芒,此刻竟不再撕咬,反而泛起温润的光,与白光缠绕的速度慢了下来,像两尾终于愿意共游的鱼。
      “你......”
      冷月刚要后退,却见陆寒闭目抬手,指尖凝起半透明的剑影。
      那剑影先是黑白分明,接着缓缓交融,最终凝成月白色,映得他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识海里,混沌突然翻涌成星河。
      陆寒看见那柄上古剑灵浮在星群中央,剑身的裂痕里渗出与他神魂同色的光。
      剑灵的虚影开口时,声音不再是冷硬的杀伐,倒像故友重逢:“这一剑,该为自己而斩了。”
      他的意识沉入更深的黑暗,却不再恐惧。
      白芒与黑芒在识海最深处撞出火花,第十层与第十一层剑意的壁垒轰然崩塌。
      陆寒想起师父打铁时说的“好刀要经千锤百炼”,此刻才明白,原来最狠的那一锤,是敲碎“我该成为谁”的枷锁。
      “这一剑,为自己而斩。”
      他轻声说,再睁眼时,眼底的清光比月光更亮,连呼吸都带着剑意流转的嗡鸣。
      冷月的银铃终于轻响了一声。
      她望着陆寒变化的气息,秦昭让长老们在窟口布了'九幽冥火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