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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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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 第118节
      陆寒抱着苏璃就地打滚,金剑擦着他左臂划过,在衣袖上烧出焦黑的窟窿。
      他能感觉到皮肤下的肌肉在抽搐,血腥味在嘴里漫开,可他的手始终没松开苏璃。
      “第七层剑意!”
      他咬碎后槽牙,识海的玄铁令牌突然发出嗡鸣。
      青金色剑气从他周身迸发,像无数把小剑在皮肤下游走。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引动剑灵残魂的力量,痛得他几乎要昏过去,可当剑气包裹住苏璃的瞬间,她的睫毛颤了颤,原本冰凉的指尖有了温度。
      “你疯了!”
      萧无尘的金剑被剑气震偏,擦着陆寒耳际钉进崖壁。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这是同归于尽的招法!”
      “我知道。”
      陆寒抹去嘴角的血,青金色剑气在他眼底流转。
      “但她不能死。”
      两人的剑气在崖间相撞,炸起的气浪掀得古松剧烈摇晃。
      陆寒的脚步不断后退,每退一步都在崖石上擦出火星;萧无尘的道袍被剑气割得更碎,露出胸前狰狞的伤疤。
      那是当年替他挡下致命一击时留下的。
      “够了!”
      神秘女子突然厉喝。
      她的玉佩裂开蛛网状细纹,显然已用尽全力。
      蓝光从玉佩中倾泻而出,在断崖边缘撕开一道漆黑的裂缝,裂缝深处泛着幽蓝的光,像只深邃的眼睛。
      “带着她走!这是最后机会!”
      陆寒的脚步一顿。
      他能感觉到裂缝里传来的灵气波动,那是生机的味道。
      苏璃的剑心石突然大亮,与裂缝里的光相呼应,在她心口映出淡青色的花影。
      “你呢?”
      他看向神秘女子。
      她的面纱不知何时又覆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染着血丝的眼。
      “守道者的命,本就是为剑灵而存。”
      她抬手一推,光桥突然变得坚实如玉。
      “快走!”
      萧无尘的金剑再次破空而来。
      这一次,陆寒没有躲。
      他抱着苏璃冲向光桥,青金色剑气在身后形成屏障,替神秘女子挡下大部分力道。
      “轰”的一声,剑气与金剑相撞,炸起的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
      “小心!”
      陆寒本能地护紧苏璃,却感觉后背一痛——是萧无尘的指尖,穿透了剑气屏障,刺进他肩胛骨。
      “跟我回去......”
      萧无尘的气息弱得像游丝。
      “我求你......”
      陆寒转身,看见萧无尘的眼底终于有了恐惧。
      他的白发被血粘成一缕缕,脸上的血污被风吹开,露出半张和记忆里重叠的脸。
      陆寒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裂缝里的吸力突然增强,拉着他向前跌去。
      “师尊......”
      他的声音被风声撕碎。
      最后一眼,他看见神秘女子扑向萧无尘,玉佩的光将两人笼罩。
      看见玄天宗的废墟彻底沉入地渊,最后一块刻着“玄”字的断瓦坠入黑暗。
      看见苏璃的睫毛轻轻颤抖,在他掌心写下一个模糊的“活”字。
      然后,黑暗将一切吞噬。
      意识即将消散时,陆寒听见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那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像来自很远的过去。
      他仿佛看见一个扎着总角的小男孩,蹲在铁匠铺里,看师傅抡着大锤敲打烧红的铁块。
      火星溅在他脸上,有点疼,却让他想起苏璃煎药时,药罐边缘冒起的小泡。
      “小寒,发什么呆?”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陆寒想抬头,可眼皮重得像压了块磨盘。
      他最后听见的,是自己急促的心跳,和识海深处玄铁令牌的嗡鸣,像在应和某个沉睡了千年的约定。
      第75章 师兄,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陆寒的意识在黑暗里沉浮,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往深潭底拖。
      可就在要彻底沉下去时,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突然穿透混沌。
      那声音太清晰了,清晰得连火星迸裂的脆响都听得见。
      他的眼皮颤了颤。
      入目是跳动的橘红光晕,映得土墙泛着暖黄。
      少年时期的自己蹲在铁匠铺角落,膝盖上沾着铁屑,正盯着师傅抡起大锤砸向烧红的铁块。
      火星劈里啪啦溅出来,有一粒落在他手背上,他条件反射缩了缩手,却没吭声。
      这是他跟着张铁匠学打铁的第三个月,早习惯了。
      “小寒,发什么呆?”
      熟悉的嗓音撞进耳膜。
      陆寒猛地转头,看见小哑巴正踮着脚往他手里塞粗陶碗。
      十二岁的小哑巴还没长开,圆乎乎的脸被炉火映得发亮,睫毛上沾着铁灰,却认真地用袖子擦了擦碗沿才递过来。
      碗里的凉水晃出涟漪,倒映着他眼里的光。
      那是小哑巴每次看他打铁时都会有的眼神,像看着什么比星辰还珍贵的东西。
      陆寒喉咙发紧。
      他记得这碗水,记得自己当时接过碗时说了句“谢了”,却没注意到小哑巴攥着衣角的手指在发抖,没看见他张了张嘴,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现在他才明白,小哑巴不是不会说话,只是每次想开口时,总被他“别闹”的眼神堵了回去。
      “那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
      陆寒的意识在梦境里呢喃。
      “你其实一直在等我。”
      画面突然扭曲。
      炉火“轰”地窜高,铁匠铺的木门被狂风撞开,漫天都是飘落的黑幡——那是幽冥宗的标记。
      小哑巴的手突然从他手里抽走,少年时期的陆寒被人踹倒在地,只能看着小哑巴跌跌撞撞爬到他面前,用身体护着他的后背。
      “滚开!”
      陆寒当时急红了眼,可小哑巴只是摇头,用沾着血的手在地上写字:“师兄教我打铁,我护师兄。”
      后来的记忆开始模糊,又在宗门覆灭前夜突然清晰。
      断壁残垣间,小哑巴缩在瓦砾堆里,膝盖上摊着半卷画纸。
      他的左手还在渗血,右手却执着炭笔,一笔一画描摹着陆寒的侧影。
      那时陆寒刚突破炼气大圆满,站在月光下擦拭玄铁剑,衣袂被风掀起一角。
      小哑巴画得很慢,每画一笔都要停顿好久,像是要把每道轮廓都刻进骨头里。
      画纸最后一页,他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此去天涯,愿君无悔。”
      写完这句,小哑巴抬头笑了。
      他的门牙还缺着一颗,笑起来露出个可爱的豁口。
      可下一秒,头顶传来“咔嚓”的断裂声——支撑断墙的木梁终于撑不住,巨石带着尘土砸了下来。
      “小心!”
      陆寒在梦境里嘶吼,可少年时期的自己正在百米外的演武场,根本听不见。
      他只能看着小哑巴抬头望了眼坠落的巨石,又低头看了眼画纸,然后轻轻把画卷好,塞进怀里。
      直到最后一刻,他都在笑。
      “不——!”
      陆寒猛然惊醒,喉间像塞了块烧红的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