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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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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第111节
      一直盯着他俩的郭嘉:……
      第80章 介绍
      无人知道郭嘉心里在想什么, 也无人知道他今天的神情为何这般违和。
      倒是顾至欲起身的动作引来几人的注意。
      戏志才一直盯着顾至,仔细打量他的神情,而后, 视线向上,落在他好似重新打理过的发髻上。
      “……”戏志才仿佛理解了郭嘉的怪异之态,目光如铗,霍然刺向荀彧。
      曹操没想到荀彧竟点出了天子的事,正不知如何回答, 突然瞧见旁边的顾至似乎挪了身。他暂且将荀彧的问题放到一旁,询问顾至:
      “顾郎莫非有别的见解?”
      怎么又被点名了。
      顾至在心中给老曹扣了一分,念着前两天的假期, 把这扣掉的一分又抠抠索索地加上, 难得好心地为老曹解围:
      “我以为, 主公欲征伐张绣叔侄, 一则为了静观徐州之变,二则为了陈留郡的屯田之业。”
      下午那些政务不是白处理的,其中有一条, 就说枣祗、韩浩提倡屯田,并在陈留郡施行。
      陈留郡人口众多, 水系发达, 土地肥沃, 有良好的屯田基础。这屯田的计划才刚开始施行,若在此时遭受战乱,前期的准备都白费了。
      “顾郎说得正是。”曹操捋须颔首, “顾郎之言,亦是我心中之想。而天子……若天子在外漂泊,孤自当奉迎, 以免圣人蒙尘。”
      郭嘉此时已琢磨明白曹操的心思。
      因为代掌军政诸事,荀彧掌握了他们不知道的讯息,猜到了曹操忽然决定征伐张济、张绣的主要原因。
      “奉天子以令不臣”这件事,虽然在座的大家都懂,但到底不好放在明面上说。
      顾郎看起来是最会气主公的那一个,但他似乎对主公的脾性了解颇深,只要他想,每一回都能精准地顺着毛捋。
      倒是文若……
      郭嘉将目光投向荀彧,隐隐蹙眉。
      文若行事一向熨帖宛转,进言前总会平和铺垫,让人如沐风般舒适,鲜少有这么直截了当的时候。
      何况,文若刚才的神情……
      视线再度在荀、顾两人身上流转,郭嘉难掩探究之色。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文若回到署衙的那一个时辰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竟让文若的心乱了。
      郭嘉猜不出事由,不免搔头抓耳。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曹操与其他谋士商议了几项要事,他也无暇关注。
      会议结束后,顾至随着荀彧出门,正忧心如焚地询问他有哪一处不适。倏然,郭嘉与戏志才快步靠近,一前一后地挡在他们中间,各拦住一人。
      “文若,可还记得——出征兖州前,你还欠我一场酒宴?”
      “阿漻,你随我来一趟,我有要事与你商榷。”
      原本与荀彧之间只隔着一尺长的距离被转瞬拉开,两道身影如门墙一般挤在中央。
      顾至仍惦记着荀彧刚才的沉默与异样,他忍着担心,目光透过二人之间的缝隙,锁定在荀彧的身上。
      被重重衣影遮挡的荀彧也在看着他。像是感受到他的担忧,荀彧轻声宽慰:“我无事。”
      刚出门的荀攸瞥见院中挤在一处的四个身影,别开目光,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挪到角落,试图绕道离开。
      慢一步的毛玠也看到台阶下方的景象,回想着郭嘉刚才嚷嚷的“酒宴”,他神色恍惚了一瞬,虚心地向旁边的程昱求教:
      “莫非有同侪间的宴会?”
      同处一个部门的官员,彼此之间聚在一起小酌,倒也是常见的事。
      程昱一言难尽地看着毛玠,旁人都道他刚直凶厉,他倒是觉得,比他“刚直”的谋臣大有人在。
      “孝先往日勤于公务,若是想解解乏,可找县衙的属官饮上一杯。”
      至于那四个人……莫掺合,莫掺合。
      程昱点到即止,背着手离去。
      作为深识远虑的谋士,毛玠本就聪颖,听到程昱的提点,他顿时明白自己刚才有所误解。
      望着那四人远去的背影,毛玠收了神,跟在程昱身后缓步离开。
      林荫小道。
      顾至随着戏志才走到无人的庭院,正低头思量对方口中的要事,便听走在前方的戏志才忽然开口。
      “若有为难之处,可来找我。”戏志才并未回头,他的声音低缓而沉闷,像是隔着一层瓦缶,
      “倘若有一些心焦烦闷的事,也可来与我倾诉……只要你愿意。”
      顾至不明白戏志才口中的“为难”“烦闷之事”是什么,一时之间,竟无话可答。
      因多种缘故,他与戏志才始终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并未像真正的兄弟那样无话不谈。
      他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与戏志才相处。
      “我知你心中对我陌生,并不记得你我的过往。只对我而言,你始终是我的阿弟,纵有沧桑之变,我亦永远将你视作唯一的亲人,祈盼你能一世安乐。”
      “阿兄……”某个瞬间,顾至的脑中闪过许多旧事,闪过牙旗倒下时,戏志才第一时间挡在他身前的那一幕。
      他觉得自己有一些话想说,也应当说些什么。可当他张口的时候,所有繁芜的思绪都从脑中褪去,徒留苍白。
      戏志才却是笑道:“即使你不愿再认我这个兄长,亦是无妨。”
      他的笑中含着许多意味,复杂交错,难以辨认,
      “阿漻只需做自己想做的事。”
      顾至心中异样沉重。他还未来得及出言否认,就见戏志才正了神色。
      “文若今年二十又三,比你略长几岁。家中高堂俱已不在,只有四个兄长。那日我们在袁营中见过的荀谌,就是文若的四兄……”
      啊……?
      顾至原本沉重难解,心中不是滋味,猛然听到戏志才的这一连串介绍,眼中、脑中尽是迷茫。
      阿兄不是在说他们兄弟两个的事吗?为什么突然开始介绍文若的家庭状况?
      “文若往日并无不妥的习性,为人诚挚、宽和,但在仪容方面略有些讲究。他一贯喜欢用香,若你跟了他,免不了卧榻之处也要嗅到香气。倘使你闻得不习惯,要及时告诉……”
      戏志才折过身,瞧见顾至满脸的迷茫,话语猛然卡在喉口,“……”
      顾至不明所以:“阿兄为何要介绍文若?”
      而且还夸荀彧“诚挚宽和”,这种夸人的用词,往日很难在戏志才口中听到。
      戏志才停在原地,脸上的神情好似吞了一只玉蝉。
      “……”顾至瞧着他死气沉沉的模样,愈加不解。
      是他问错了话?可是,戏志才突然开始介绍荀彧的个人情况,这不是很奇怪吗?
      “他……”戏志才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带着几分愁思的眸光已染上了少许不善,
      “文若他,未曾向你言明?”
      “未曾言明”,指的是哪一方面?
      他的疑惑太过浓烈,以至于戏志才眼中的少许不善已变为浓重的不善,只是这不善的目标,并非顾至。
      “他可对你做了什么?”
      “……阿兄指的是哪些方面?”
      “……比如一些,让你不解的事。”
      顾至回忆许久,摇头。
      “或者,他是否有说过一些让你不解的话语?”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至的目光开始挪移,不动声色地飘向一侧。
      戏志才放缓了声:“他说了什么?”
      如果要当着戏志才的面,说什么“怜他”之类的话语,总觉得有些尴尬。
      顾至沉默许久,折中挑了一句不那么浓烈的话:
      “文若说,愿‘以兄长自居,时时照拂’。”
      戏志才:“……”
      不善的神色,更多了一分冷冽。
      “想来,文若是因为家中并无幼弟,竟来抢别人家的阿弟了?”
      这话透着显而易见的内涵,与方才对荀彧的客观介绍与品性称赞简直天差地别。
      顾至不明白戏志才在生什么气,但他还是为荀彧辩解了一声:
      “文若并未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他在与奉孝交谈的时候,恰巧被我听见……”
      所谓的“代父兄之荫庇”,大概只是一个类比,荀彧可没有按着他的头,非要认他做兄弟。
      “……你倒是护上了。”
      戏志才意味不明地低语,忽然探手,拔掉了顾至髻上的玉簪。
      “阿兄!”
      顾至对戏志才并不设防,没想到他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不由蹙眉,探身向前,想将玉簪取回。
      “阿漻莫急。你让文若一会儿来我房中,待到明日,我自会将玉簪奉还。”
      因为戏志才避让的手,顾至险些撞到他的身上。
      顾至骤然想起去年戏志才口中溢血,怎么也止不住的画面,生怕伤到他,不好再出手抢夺。
      “阿兄要找文若,何必取走簪子,还让我代为转达?”
      戏志才审视着玉簪上流畅的弧度,眸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