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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失的妻子正在热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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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于是便只能压抑住内心的渴望,默不作声地跟随。
      两人一路无话,来到了小区附近的茶室。宋悦葳是第一次来,发现其装修得竟然还不错。
      她让前台给他们两个人开个包间,随意点了一份招牌茶品就将人打发了出去,交待送茶进来的时候一定先敲门。
      等到侍应生将门合上,宋悦葳望向对坐的贺清砚,一改先前的被动,面上情绪不显,淡淡开口:“你想和我聊什么?”
      贺清砚凝视着对面的宋悦葳,蓦地生出分既视感。当初两人签署离婚协议的那天,好像也是这样。
      只是,这一次感到不耐烦,想要尽快离开的人变成了宋悦葳。
      贺清砚克制住心中的闷气,稳住心神,问出了藏在心底的最大疑惑:“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为什么你会突然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又为什么我会在遭遇空难后重回十六岁。
      这是命运的戏弄?还是命运的馈赠?
      “你是指重生的事情?”宋悦葳双手环胸,“抱歉,这个问题我自己也不清楚,无法回答你。”
      贺清砚涉猎广泛,心理学常识也懂一些,一眼就看出了宋悦葳对他的防备。
      曾几何时……
      贺清砚再一次无比深刻地认识到,眼前的宋悦葳与他记忆之中的宋悦葳有了很大的不同,几乎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你重生的节点是在初三的那个暑假对吗?”贺清砚定了定神,又问。
      宋悦葳只回了一个单字:“是。”
      “放弃了朔方,而是选择了鹿港。”这句话不像是问句,所以宋悦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贺清砚,想看看他还打算说些什么。
      “是为了避开我,对吗?”贺清砚直直望向宋悦葳的眼睛。
      这不像是贺清砚能问出的问题,宋悦葳虚眯了下眼睛,坦然地朝着对方一点头:“对。”
      依旧没有半个多余的字。
      等了一会儿,贺清砚却没有继续再问下去,她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你只是想弄清楚这个问题,我已经给出了我的答案……”宋悦葳还想继续说,就被贺清砚打断。
      “你很着急。”他说,“着急去见祁向晨吗?”
      宋悦葳声音一滞,身子不禁往前倾了倾,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贺清砚:“你调查过我?”
      不然他是怎么知道祁向晨的名字。
      见女生总算有了些别样的反应,贺清砚的瞳孔颤了颤,承认了下来:“是。”
      “目的呢?”宋悦葳声音透出几分冷意。
      贺清砚不太适应宋悦葳的说话方式,或者准确一点来说,他不喜欢少女一言一行中流露出的戒备与敌意。
      所以他选择避开这个话题:“我想问的问题并不只有这些。”
      宋悦葳深深地凝视着他,最后又慢慢地松懈下来,身子靠进椅背里:“你还想问什么?”
      贺清砚有很多问题想问,可在问出他心中早已准备好的问题之前,他有了一个新的疑惑:“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宋悦葳阖眸,应得漫不经心:“不好奇。”
      贺清砚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对方在回答他问题的时候,根本不曾正眼看自己,她只是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随口敷衍自己的问话。
      于是他便也看向女生的手指。
      她的手生得极其好看,指节恰到好处,不见过分的骨感。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透着健康的半透明光泽,像是裹了层薄薄的珍珠粉。
      正是这样的一双手,在他醉酒的时候……
      “叩叩。”包间门被人敲响,拉回了贺清砚跑偏的思绪。
      侍应生端着托盘进来,含笑看向两人:“两位客人,这是您们点的XX茶,我现在为您们倒上。”
      “麻烦你了。”宋悦葳对着她微微颔首。
      贺清砚沉默地坐在一旁。
      等人离开后,宋悦葳指尖绕着茶盏的边缘打转,蒸汽氤氲,燎得她的指尖生出阵阵温润。
      “你就只有这个问题吗?”
      “不。”贺清砚吐出答复。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左手无名指,那里干干净净,既没有戒指也没有印痕,他与宋悦葳曾经有过
      一段婚姻的事实被彻彻底底抹去:“我的那枚婚戒是你拿走了吗?”
      宋悦葳动作一顿,婚戒……
      “对。”她同样回答得异常简洁。
      贺清砚突地生出一种感觉,他们不像是久别重逢的夫妻,更像是彼此敌视的仇人,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坐在一起,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付对方的问题。
      得出这个认知的贺清砚不禁蜷了蜷手指:“你为什么要从我这里拿走它?”
      宋悦葳掀起眼皮看向对坐的贺清砚,神色依旧很淡:“它掉在了地上,于是我把它捡起来了,仅此而已。”
      “掉在地上?”贺清砚低声重复,霎时反应过来——如果他没有在阮旭尧的婚礼上摘下那枚婚戒,自然就不会在宋悦葳给他更换衣服的时候掉在地上,也就更别提被人直接带走。
      又或是宋悦葳当时对他少一些耐心,那枚婚戒也不会被她拿走。
      他对戒指太过轻视,而那个时候的宋悦葳对他又太过重视。
      想清楚这一点的贺清砚忍不住伸出右手,下意识地摩挲起无名指指根,可那里什么都没有。
      贺清砚稳定心绪,继续追问:“你选择把它拿走,是打算对它做什么?”
      那个晚上留给宋悦葳的记忆太过深刻,即便一年时间过去,宋悦葳还是一下子就回忆起当时的念头。
      她当时的想法
      “融了。”
      轻飘飘的两个字飘进贺清砚的耳朵,使得男生摩挲指根的动作一滞,瞳孔骤然放大,不可置信地盯着宋悦葳:“你说什么?你……”
      他想过宋悦葳可能会收捡起来,极端一些直接扔掉,但无论如何,婚戒至少还维持着它本有的形状,依旧能够作为寄托他们婚姻的媒介。
      但是,融掉?
      竟然是融掉。
      后者对于他的震惊不为所动,只淡淡地看着他:“废物利用罢了。”
      又是一个出乎贺清砚意料的定义词。
      婚戒=废物
      他本能想要反驳,可张开嘴后,竟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来,顿了半晌才寻到自己的声音:“可那是我们的……”婚戒。贺清砚没有把最后两个字说出口,因为他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立场这么说。
      这不是宋悦葳熟悉的贺清砚,可她并不想追究贺清砚的失态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平静地端起晾凉了几分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
      茶汤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她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果然,她一点也不喜欢苦味的东西。
      明明连这么一点苦都受不住,当初又是怎么忍下那段婚姻的苦的。
      宋悦葳将茶盏重新放回桌上,往离自己更远一些的地方推了推,催促起再一次陷入沉默的贺清砚:“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今天的贺清砚问了太多废话。
      第二次了,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和想要快点离开的急切。
      贺清砚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语速快了几分:“你就这么想快点见到祁向晨?为什么?不想让你的男朋友误会吗?”
      宋悦葳摇了摇头,纠正:“他不是男朋友。”
      贺清砚心神霎时一松,虽然晚了一年,但他们竟然还没有交往,那是不是说……
      他心底生出分窃喜,却听到女生不紧不慢地说出后半句:“高考结束之前,我不考虑谈恋爱。高考之后,他才算我的男友。”
      贺清砚压低眉宇:“你故意的?”
      女生不明所以:“什么故意?”
      贺清砚闭了闭眼睛:“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你就可以离开了。”
      “你问。”
      不知道是不是贺清砚的错觉,他觉得女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都变得轻快了。
      她就这么讨厌他?连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和他多待?
      贺清砚将双手搭在了桌上,上半身朝着宋悦葳所在倾了倾身,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宋悦葳的眼睛,不愿意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宋悦葳一怔,她并不觉得贺清砚喝成那个样子,还会留下什么记忆,顶多就是发现有人给他换了衣服,但现在看来,他不仅发现了异样,还记得清楚。
      这一年,她其实很少去回想那件事情。
      首先她得承认,当时她被气糊涂了,才会干出那么荒唐的事情。现在,宋悦葳只想将那段记忆彻底尘封入海。
      “你猜不到原因吗?”她想糊弄过去。
      贺清砚没错过她闪动的眼神:“我可以理解为你的所做所为,都是因为我在你面前叫出了姚知灵的名字,你心生怨怼之后,对我的报复吗?”
      他居然连这个都记得。
      但她现在再去追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想将这件事情快速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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