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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同人] “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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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
      此行是为了劝降张燕,而不是让张燕感受祖安的关怀,继续与曹操为敌。
      最终,这支军队就这么顶着那道幽幽的目光,整装上路。
      前往太行山的这一路并无波澜。
      当这支队伍抵达目的地,顾至击落飞来的箭矢,在一众警惕、戒惧的目光中表明了来意。
      张燕正巧在寨中,他命人将其他人阻拦在外,只允许三个使者入内。
      张燕的视线短暂地在戏志才的面上停留了一瞬,投向旁边的顾至。
      “他气消了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房内的其他人不知所云。
      唯有顾至与荀彧听懂了其中的含义,同时沉默。
      当初,在守卫东郡的时候,顾至曾让张燕帮忙给荀彧带两句话,其中一句,正是“气消了吗”这四个字。
      那时顾至还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如今他与荀彧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再从张燕口中听到这四个字,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之感。
      顾至瞅着张燕的脸,见他一脸严肃,不像在调笑,反而带着正经的关心,心中的怪异之感更甚。
      见顾至久久不答,张燕不再询问,准备换个话题。
      从一开始,张燕就把“气消了吗”当成一个暗号,只是因为他不认识荀彧,不好当着对方的面透露更多内情,只好用这个“暗号”指代。
      顾至不回答,他也只当顾至谨慎,不肯让第三人知晓,没有多想。
      哪知,就在张燕准备岔开话题的时候,从进来那刻开始就保持沉默,安静地站在一旁的戏志才,忽然冷不丁地开口:
      “所以,‘他’气消了吗?”
      顾至:“……”
      他缓缓转头,正要打量戏志才的神色。
      却见戏志才并没有看他,只将目光锁定另一侧的荀彧。
      顾至:……
      看来是瞒不过了。
      虽然客观上已经知道瞒不过,但在主观上,顾至不想在这个时候展现如此个人的话题。
      他望着上首的张燕,直截了当地进入正题:
      “将军应当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张燕坐正上身,收起面上的漫不经意:
      “理由?”
      只这么一支十几人的队伍,深入太行山腹地,自是为了招安而来。
      袁绍连番出昏招,张燕早已生出割席之心。
      但既然是招安谈判,自然得先看看曹操这方的诚意,无论如何,他都要为自己与手下的士兵谋求最大化的利益,不能先一步表现出投效的心思。
      面对张燕的询问,顾至没有立刻回答,只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人。
      这次肩负使命,前来游说的使者是荀彧,他可不能越俎代庖,喧宾夺主。
      张燕的注意力,也因此再度回到那个清雅而陌生的青年身上。
      荀彧知晓顾至的打算,上前一步,从容一礼:
      “今时不同往日,若将军不尽早做出抉择,贵寨来年的仓廪,将颗粒无存。”
      第138章 袁绍病故
      要是在往日, 张燕一定会嗤笑不已,当面嘲讽一句“你们这些当谋士的,是否都爱危言耸听”。
      然而, 如今的他只是沉默不语,对荀彧的告诫几乎无力辩驳。
      随着各州逐渐恢复秩序,各个城池的守卫逐渐加强,黑山军这两年已很难从富户、官署手中抢到粮草。
      他们倒是能纵马冲进乡里抢夺,可一来, 普通农户并不会在家中存留多少粮食,二来,除非迫不得已, 张燕实在不愿这么做。
      黑山军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农家出身, 如果他们也去劫掠农户, 又与压迫他们的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因为“主业”低迷, 日子不好过,黑山军这两年只能在山上种一些好养活的粮食蔬菜,勉强果腹。
      眼见寨子里的猛将一个个饿瘦了不少, 饭量最大的李大目半夜饿得狠了,举起草鞋就往嘴巴里塞。张燕不得已, 只得带着部队出山, 通过伏击曹操一事, 从袁绍那换来了大量粮食,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窘迫的回忆涌上心头,张燕不愿泄露分毫, 只可有可无地回复:
      “愿闻其详。”
      荀彧没能从张燕脸上看出异样的神态,但张燕刚才那短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停顿还是让他确认了心中的猜测,明白张燕此刻的内心远不如他表面那般平静。
      “伊尹‘五就汤五就桀’, 何也?正是应时势之变,济民谋利之举。将军守一山之地,是为了替麾下的兵士谋求生路。落草为寇是如此,与袁绍结盟亦是如此。”
      荀彧没有点破张燕的窘迫,只是顺着张燕的意,说着规劝之语,像是并未看穿山寨内的实际境况,
      “袁绍无用人之能,更未把将军视为真正的盟友。将军当早日弃暗投明,应势而为才是。”
      荀彧这两段话看似平平无奇,却道出了张燕最在意的两点。
      一是袁绍不可与之相谋,二是曹操会对他不计前嫌,予以重用。
      张燕不认为自己先前的决策是错误的。但他算准了局势,唯独没算准袁绍的不靠谱。
      袁绍若只是不靠谱,那倒也罢了,他本就没对盟友抱有太大的希望。可荀彧偏偏指出了他最在意的一点,那就是袁绍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不曾把他当做真正的盟友。
      就算他继续和袁绍联手,只怕日后也很难从袁绍手上获取粮食。袁绍一旦缓过气,势必会与他翻脸。
      而曹操……
      张燕想着自己带着部将重伤曹操精锐,射伤曹操与夏侯惇的旧事,心中不免忧心忡忡。
      荀彧以伊尹为例,既是劝说,也是安抚,暗示曹操会对他既往不咎,让他不用担心。
      可即便得了荀彧的暗示,张燕又岂会真的不担心?
      “我倒有伊尹之志,只恨人笨力薄,难以为继。”
      荀彧对张燕的顾虑心知肚明,并袖一礼:
      “将军不妨听我一言……”
      ……
      曹营。
      主帐附近,曹昂拦下疾行的侍从。
      “何事如此匆忙?”
      那侍从正步履匆忙地往外走,急着去寻疾医。冷不丁地被曹昂拦下,他定了定心神,恭敬地回复。
      “司空犯了头风病,正要去请医丞。”
      曹昂闻言,目中露出少许担忧。
      “司空昨日又没睡好?”
      侍从只说了句不知,将头埋得更低。
      见此,曹昂没有再问,来到主帐前,在守卫通禀过后,掀帘而入。
      营帐被酷暑闷出些许热气,带着天麻的清苦气味。
      帐内的潮热让曹昂不由皱眉。
      他想散掉帐内的热气,又怕风吹入帐内,加重头痛。短暂权衡后,他及时放下帐帘,趋步入内。
      “听闻阿父头疾复发,可要回城?”
      帐内的光线略有些暗淡,曹操依靠着木榻旁的矮几,头上绑着布带,看起来精神不佳。
      “无足轻重的老毛病罢了,何至于回城?”
      曹操按着额心,倦怠地问:
      “几时了?”
      “回阿父,正是申时四刻。”
      曹昂为曹操披上一件外袍,在他身侧坐下。
      曹操又问:“袁本初那边可有新的消息传来?”
      想到不久前收到的情报,曹昂神色微顿,抬头望着曹操,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曹操对长子极其了解,见他如此反应,已是猜到了几分:
      “子脩有什么话想说?”
      “阿父这几日……可是在为了袁世叔而挂心?”
      曹操不由蹙眉:“莫非他真的不大好了?”
      这似是而非的态度,让曹昂无法从他的表情与话语中分辨出真正的想法。
      曹昂从怀中取出一块折好的缣帛,递给曹操。
      曹操展开缣帛,粗略地看完上面所写的文字,将缣帛随手丢在一旁,再次摁揉眉心。
      这封传递军情的缣帛上只写了两件事。
      一是袁绍手下,包括张郃在内的多个将领背叛,烧毁了粮车,想要投到曹操帐下。
      二是……袁绍得了积聚之病,腹中长了痞块,气肥血溢,怕是命不久矣。
      想到袁绍的父亲袁逢当年也是腹部长了硬块,没多久就呕血身亡,差不多也是袁绍如今的这个岁数,曹操的心情愈加沉重,久久难言。
      他与袁绍这几年因为割据之事相争,彼此之间互不相容,已到你死我亡的境地。
      可他们也曾是莫逆之交,共处多年,在乱世中守望相助。
      最具威胁的劲敌即将病故,曹操本该为此而高兴。但此刻在他心中盘桓的,并非喜悦,而是怅然而复杂的心绪。
      营帐中的沉默久久徘徊。
      曹昂见父亲真情实意地露出了几分伤感的神色,片刻后,斟酌着开口:
      “这积聚之症,虽然难治,但或许……并非没有治愈的希望。”
      曹昂想起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左慈,想到他那高超的医术,心想,或许以左慈的医术,真的有可能治好袁绍的顽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