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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同人] “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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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章
      “祢谏史这又是在做什么?”
      “先前我对顾谏史多有误解,以为顾谏史连着几日告假是为了躲懒。”
      不知想到了什么,祢衡的脸色更加黑沉,
      “如今我才知晓,顾谏史竟比我看得更加通彻——这大汉,这天下,早已烂透,不如不见,躲在家中,也好过眼睁睁地看着这朽败的朝堂。”
      ?
      祢衡在说什么鬼东西?
      顾至原以为祢衡是在阴阳怪气,在内涵嘲讽他,却没想到祢衡在说完这些话后,竟自顾自地陷入恼恨,对他的惊疑之色一无所觉。
      “祢谏史这是喝了几斤烈酒?”
      带着讥嘲之意的话语并未唤醒祢衡的认知。祢衡像是将他当做了同类人,就连嘲讽之语,也是对这个世道忿忿不平的体现。
      “你我虽然都已看透世事,却终究不同。你愿‘随其流,扬其波’,我却不愿。今日,我便挂印归去,不再管这世间的是非。”
      听祢衡的口吻,他竟以为顾至前几天告假不赴任是一种对昏暗朝堂的反抗。
      最终,“反抗者”顾至还是选择随波逐流,在黑暗的世道中沉沦,引来祢衡的叹息若干。
      对此,顾至唯有:“……”
      贾诩以为他告假不来是为了躲避祢衡这个怪人,祢衡倒好,直接给他上价值观。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前几天告假——只是,单纯地,不想上班?
      顾至欲言又止,但他并没有开口解释。
      似祢衡这样的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完全听不进别人的话,解释了也是徒劳。
      更重要的是——他实在不需要与祢衡解释,祢衡会对产生怎样的误解,都与他无关。
      借着广袖的遮掩,顾至抓住荀彧的手,打了个眼色。
      他们不用再说什么,只需要等祢衡自己消化完自己的情感,自觉走人就是。
      果不其然,在内心经历一番痛苦地挣扎后,祢衡仰天长叹,似笑似哭。
      等祢衡赤着脚,疾跑远去,两人在原地站了片刻,继续向前。
      “阿漻竟与此人共事,着实令我难以安心。”
      第118章 人前人后
      荀彧这话并非玩笑, 他蹙着眉,似在为了此事而忧愁。
      垂在两侧的衣影晃动,顾至想将那道微蹙的痕迹抹平,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他终究没有行动,只是宽慰道。
      “文若无需烦忧。方才祢衡说要弃官回家、挂印归去,想来我与他共事不了多久。”
      祢衡刚刚说他打算辞职不干, 以祢衡的脾气与行动力,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
      汉朝官员的致仕手段无外乎装病、丁忧那几种。在原著中,祢衡就是自称狂病, 谢绝了曹操的招揽。
      根据祢衡今天在殿内、殿外的举动, 他大概还是会用“狂病”这个理由跑路。
      荀彧却有不同的见解:
      “此人傲世轻物, 不愿与等闲人为伍。你若让他归隐山林, 他绝不会答应。他既然不甘平庸,即便再有怨言,最终也还是会回返朝堂。”
      对于荀彧的识人之能, 顾至向来无条件地信任。
      荀彧说祢衡不会真的辞官,那祢衡就一定会继续在这个位置上蹲着。
      想起祢衡在原著中被曹操、刘表等人踢皮球一样地送来送去, 表面上举荐, 实则嫌弃地送给其他人的剧情, 不由恍然。
      如果祢衡真的讨厌浑浊的世道,他为什么不就此离开,反而依从曹操、刘表的安排, 被动地换着老板?
      但凡祢衡早点离开,另谋生路,或者找一处田舍种地, 他也不会因为辱骂黄祖,而被黄祖绞杀。
      所以,祢衡刚才那只是气愤之言,跟他的骂人一样,只是徒劳地抒发心中的恶气,并没有辞官的决心。
      “即便如此,祢衡对我而言,亦无妨碍。”
      就算祢衡发狂,最多不过是胡言乱语,或者胡作乱为。
      前者他可以自动屏蔽,后者,祢衡完全打不过他。说得更夸张一点——
      “我只需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按住祢衡的脑壳,不让他横冲直撞。”
      见顾至带着玩笑意味,现出几分显扬之色,荀彧心中的隐忧被笑意覆盖。
      他伸出手,按住顾至鬓角微微翘起的一捋发。可在指腹触及发梢的那一瞬,原本只是打算将发丝捋平的手不自觉地停留,轻抚面颊的边缘。
      那些若有如无的视线像是又一次出现在五感之内。
      顾至分不清这是不是他紧张之下的错觉,却是一个劲地清嗓。
      脸侧的温度只短暂地在他耳边流连,便收了手。
      “方才,顾谏史鬓角有一株地丁,彧已替你取下。”
      荀彧朝他张开手,纹路分明的掌心躺着一棵蒲公英,在微风的拂动下,摇曳着,晃动着。
      这棵蒲公英不知是从哪来的,也许是荀彧恰巧捉得,也许刚才的确勾在他的鬓角,被荀彧取下。
      顾至听他又叫起了“顾谏史”,无声腹诽。
      方才直呼阿漻,现在又喊顾谏史,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
      荀彧似乎看穿了他的念头,放走手上的蒲公英,在他身旁低语:
      “阿漻为何如此在意‘顾谏史’这个称呼?”
      压着音量的声嗓显得有些低沉,仿若一把看不见的小钩,在他心上挠着痒。
      “……不过是略有些奇怪罢了。”
      虽藏着不经意的掩饰,但这确实不算谎话。这个称谓确实……让他生出些许奇异之感。
      “明远。”
      猝不及防地,荀彧忽然唤了他的字。
      熟悉又陌生的音节敲在心口,带起震动的回响。
      “以后在人前,唤你‘明远’,可好?”
      既已加冠,在人前唤小名确实不妥,过于狎昵。唤祢谏史又过于生疏,唤以表字,既有敬重之意,又不至于生分。
      顾至不知荀彧的斟酌与慎重,他的关注点清奇地停留在“人前”这两个字上。
      有“人前”就意味着有“人后”,若是“人后”,又当如何?
      乱七八糟的思绪渐敛,顾至想到了某件事,不由无声轻叹。
      荀彧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克制了些。
      即便两人靠在一处,密不可分,他也从未踏出最后一步。
      谁能想到,行军前两人黏了一夜,竟然真的只是亲亲贴贴。
      虽然……因为一些不好明说的原因,他不算全无体验,但与南阳的那个梦境对比,终究缺了点什么。
      想到最初,未能看出朦胧的心意,只当是为了牵绊文若而做出“违心”之事的愧怍,再想想现在满脑子遐思的自己,顾至不由沉默。
      “……吕布败走,与张杨一同逃入并州,公孙瓒不敌袁绍,闭境自守。”
      正走神间,荀彧已与他说起近日的要闻,
      “公孙瓒败势已现,等袁绍占据幽、青二州,他必定会迫不及待地向主公宣战。”
      听到话语间的顿停,顾至不由看向身侧。
      荀彧正凝望着他,神色肃重,好似要重要的话要与他说,
      “明远,你……”
      他的神色极为凝肃,可出口的言语截断在最开始的三个字上,因为某些盘结的心思,没能顺利说出口。
      “文若?”
      荀彧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换了话题:“明远一会儿想吃什么?”
      顾至知道荀彧刚才想问的并不是这个。可荀彧一向对他坦诚,有话直言,他实在想不明白荀彧忽然改变话锋的缘由。
      “文若与我之间,何须顾忌?”
      如果面前的是其他人,顾至不会盘根问底。可他眼前的是荀彧。
      比起所谓的隐瞒,他更担心荀彧多想,独自把事情压在心里。再强大的人,承受能力也是有限度的。一旦糟糕的事积累得太多,总有一天会不堪重负。
      “倘使那件事不方便在‘人前’说,那就待‘人后’的时候,文若再说予我听。”
      荀彧本欲解释,听到这“人前”,“人后”之言,知道顾至在用方才的事打趣,指尖微动。
      他还没有开口,一道熟悉又响亮的声嗓由远及近地传来,那道声嗓的主人正是郭嘉。
      “方才见祢谏史在街上乱跳,口中嚷着‘那二人果然奇怪’,我就猜到你二人会在此处。”
      “……”
      郭嘉这句话的槽点太多,一时之间,顾至不知道该从哪里吐起。
      最终,顾至挑了最离谱的那句。
      “祢衡竟说我与文若奇怪?”
      最奇怪的不应该是他祢衡吗?
      “毕竟祢衡不懂风月之事,对你二人的相处感到稀奇,也无可怪责。”
      类似的调侃,顾至已从郭嘉口中听过太多,早已免疫。
      但他还是反击道:“若祢衡见了奉孝,必定会觉得奉孝才是最奇怪的那人——毕竟你总是,无处不在。”
      郭嘉起先并没听懂顾至这句隐晦的埋汰,直到看到他与荀彧肩并着肩,像是要前往某处的模样,才回过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