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家教+K同人] 五代目

  • 阅读设置
    第44章
      “不是这样的……”
      “是与不是,又能如何?”理查德打断他的话,望进他翻滚着各种情绪的眼眸,“你说服不了我,而我也说服不了你。
      “但是,十世,既然彭格列让你如此痛苦,你又为什么还要接手?”
      厌恶Mafia,厌恶黑暗的话,就该躲得远远的,不要沾染这些会让你痛苦的东西。
      你不愿为之奉献生命的东西,自然有大把的人愿意不顾一切地为它献上生命。
      仅仅只是为了这个符号也好,为了所谓的荣耀也好,为了不无家可归也好。总会有人愿意赌上一切,只为了维护你口中的这个“死物”。
      “痛苦?”泽田纲吉仿佛有些茫然地咀嚼着这个词,忽然俯下身,挨近与理查德近在咫尺的地方。
      他冰凉的唇瓣若有若无地擦过理查德的鼻尖,最终在距他耳畔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下。
      “让我痛苦的,不是彭格列,”泽田纲吉的声音同样低不可闻,却宛若闷雷般在理查德的耳边炸开,“是你。”
      理查德深蓝色的瞳孔遽然一收。
      而他的耳边,仍然盘绕着低沉镇定的声音——暗藏着令他心惊的疯狂。
      “没有同伴,没有我所在意的人的彭格列,什么都不是。”
      “如果彭格列注定是我的同伴……以及我所在意的人的催命符。”
      “那么,就由我来毁灭它。”
      “亲手将它,一点一点地碾碎给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
      问什么时候开始写K的小天使们,参见文案喂养事项第二条,本文家教为主,K只在第三卷有戏份(*/ω\*)
      这集以及下集可以总结为:
      #关门,堵里切#
      #堵不住啊酒戴面,他又来了#
      270:……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装)死了。
      入江正一:(沉痛脸)对不起泽田君,都是我的错,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_(:з)∠)_
      题外话:
      270:有一个爱出生地胜过一切的云守与爱出生地胜过一切的前辈,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
      话说,今天码字的时候,我妈正在旁边看剧,电视里冷不丁传来一句“看在你替我掏过粪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命”Σ( ° △ °|||)︴等等,我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ecm?
      第42章 十年后·第二场[2]
      “你说……什么?”从指间滑落的高脚杯早已不知滚向哪个角落,过于震惊的情绪使理查德忘了推开对方,舌头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缠住,无法吐出流畅的音节。
      而此时,泽田纲吉却是主动从他的肩头离开,嘴角的弧度没有半分变化,松松垮垮地勾着,看似十分平静地对上他震惊的目光。
      仅仅也只是“看似”而已。
      不管是超直感,还是泽田纲吉此刻的眼神,都清楚地表达了一个意思。
      他刚才所说的,绝不是玩笑。
      “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仿佛为了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泽田纲吉微微歪过头,目光却没有放开理查德,“倒是你,”他的笑里分明不含恶意,可说出的话意外的尖锐刺耳,“难道这个与你隔了百年的彭格列,你也想插上一手?”
      泽田纲吉面不改色地说完,中途截住一只攻向他下腹的手,将它抬高按在墙上。
      “想打我?怎么,被我踩中了痛脚吗?”他再次逼近理查德,夹带淡淡酒香的呼吸滚热地喷在他紧抿的唇瓣上,声音却十足冰冷,“比起不需要你关心的东西,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被挑衅的怒火几乎灼烧了理智,理查德想将眼前的人一把掀翻,可因为位置与受力的原因,被制住的右手竟一时没办法挣开。
      事实上理查德不是不明白——他知道不管后继者要怎么对待彭格列,身为过去之人的他都无权干涉。
      可他无法容忍任何人对彭格列抱有轻慢的态度。
      尤其是,这个轻慢它的人还是继任它的首领。
      无数驳斥的话涌到喉头,却在即将出口的时候被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连带即将喷薄而出的死气之火昙花一现地自手心一闪而过,无声熄灭。
      因为理查德想起了前次抵达这个时代时,他从白兰口中得知的一件事。
      ——这个时代,泽田纲吉的老师,Reborn,在不久前死于非命。
      会说出那番话,会这么失态,是因为亲眼目睹恩师惨死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吗?
      不,或许不止如此。
      「房子塌了还可以再建,代号‘彭格列’的组织毁了也可以重新组建,惟独只有人,活生生的人,一旦失去就是永远的失去,永远没有侥幸重来的可能。」
      「为了一个死物,为了一个符号,为了一个代表荣耀的东西——赔上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
      「没有同伴,没有我所在意的人的彭格列,什么都不是。」
      不愿为所谓的“死物”赔上性命……十世所说的绝不是他自己,而是他所有的同伴,所有他在意的人。
      不愿他们丧命在Mafia的倾轧之下,不愿他们成为各种理由的牺牲品。
      纵然理查德对如今的局势缺少了解,他也十分清楚:能让一个首领单枪匹马去冒险,十年后的彭格列,处境绝不乐观。
      连神秘强大的彩虹之子都遭到毒手,或许在这个时代,牺牲者的姓名早已排满了英雄碑。
      任何一场动荡都不会仅仅牺牲一两人就能了事,任何光鲜与胜利的背后,堆积着的永远是数不胜数的血沫与骸骨。
      可理查德明白,自Mafia诞生的那一刻,或者该说是自人类这一物种诞生的那一刻,相互掠夺厮杀就已无可避免。
      被吞噬是因为还不够强,牺牲则是为了保全火种——蚂蚁为了生存,可以成千上万地抱成一整团,毫无畏惧地闯过火海。哪怕烧死了十之□□的有生力量,哪怕最外层的蚂蚁被烧灼成灰、尸骨无存,他们的牺牲却是最美味的佐料。因为他们保留了族群的延续,他们让幸存的小家伙们永远不会忘记这场可怕的浩劫,永远带着沉重而珍重的心情,直到下一次崛起。
      他们会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与伤痕累累的心,回到家园,重整一切。
      所以理查德从不惧怕牺牲,哪怕再痛苦,哪怕再无法忍受,只要人没有死绝,只要彭格列没有毁灭,一切就都谈不上绝望。
      就算是他自己,必要的时候也随时可以成为牺牲品,成为彭格列的养料。
      彭格列首领代代延续,所代表的可以是一个方向,一个强力的保障,一瓶凝聚剂与润滑剂,却不是心脏。
      首领死了还有继任者,族人死了还有下一代,可如果连彭格列都被摧毁了,就像伤痕累累九死一生的蚁群在闯过火海后无家可归,各自走失,找寻不到对方,连最后的心灵抚慰都找寻不见,那又该用什么承受失去族人的疼痛?
      失去了家,凝聚的信念被摧毁,满目疮痍,四分五裂。连为之奋斗的对象都不复存在。又如何延续自身?
      可怕的从来不是毁灭本身。而是毁灭之后的迷茫,没有归属,没有寄托,没有意义,什么都没有,只有痛苦不堪的记忆。
      家族的存在,族群的存在,所代表的从来不止是生命的延续。
      可这些话,他一句也没办法说出口。
      从来没有人能真正做到绝对的理智,拥有情感的人,没有谁能真正地看淡牺牲,真正地做到麻木不仁。即便看惯死亡、坚信彭格列高于一切的他也无法做到,又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用这样的话去劝慰别人?
      而泽田纲吉也不需要这些空泛的大道理,现在的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次适当的发泄。
      混着浓重酒味的气息近在咫尺,紧随棕发青年粗粝的呼吸迎了满面;理查德松开紧绷的身体,用唯一自由的左手按了按近在咫尺的脑袋。
      修长的指节紧挨着柔软的发丝,若有若无地收紧。
      “你醉了,纲吉。”
      紧挨着他的身影一震,就连滚热的呼吸都凝滞了刹那。
      “里切……”
      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颤音。未听清楚具体内容的理查德下意识地反问:
      “什(么)——”
      可他的唇才略略张开一些,就被一片冰凉而柔软的东西恶狠狠地堵上。
      一时间,理查德的脑中只余空白与茫然。
      直到唇上传来温柔辗转的触感,他才大梦初醒,用力将压在他身上的人推开。
      橙红色的弱光一闪而过,理查德将后背从冰冷坚硬的墙面离开,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
      “你真的醉了,”他危险地眯起眼,觑着被他用死气之火震开的棕发青年,“看清楚点,我可不是你的情/妇,十世。”
      然而令理查德没料到的是,被他揍了一拳、凌乱发丝遮挡了大半表情、一手捂着腹部的棕发青年此刻跌坐在床脚,眼中竟是比他还要茫然的颜色:“……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