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如果不提前恢复力量的话，晴夏会怎么样？”相原龙反问道。
“会很好，”安杰罗解释道，“她可以自我控制，不会伤及身体，不会痛苦，等一切结束还可以将力量净化掉。”
“那现在呢？”
安杰罗摇头：“现在那力量是融合进她血脉中，有失控的可能，而且她会很痛苦，因为本质上她是在用人类的身体去承受那些黑暗力量，有可能会逐渐被黑暗侵蚀，变得六亲不认。”
“这两种境地明明就只差一天。”
听完解释后，GUYS的众人沉默下来。
久赖哲平思考片刻后抬头：“三位前辈，光之国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我们的吗？”
东光太郎看了眼旁边的人后回答：“希卡利是光之国对生命这方面研究最深的人，可以等等他，说不定他有办法。”
他说完后看向安杰罗：“你们重新研究后，有成果了吗？”
“差一些材料，可能需要去宇宙里找。”
北斗星司：“什么材料？”
“目前还没想到，但那材料需要有干净强大的吸力。”
听起来这样的材料确实需要去宇宙里找，地球是不存在的。
相原龙恨不得立刻坐上飞机飞向宇宙。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轻女人露出头：“北斗，梦比优斯醒了。”
众人起身，立刻向医疗室的方向跑去。
还未跑近，医疗室门口就出现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
凤源身形一动，眨眼间就来到梦比优斯身前抓住他，挡住他的去路。
医疗室里跟出来的护士和医生连忙上前扶着他。
梦比优斯拉着他的手：“雷……哥哥，晴夏呢？晴夏在哪里！”
“未来！”北斗星司和东光太郎赶到身边，后面跟着南夕子和GUYS众人。
医疗部的走廊一下堆满了人。
见状，迫水真吾上前，让医生和护士暂时去忙其他的事情。
南夕子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指路：“梦比优斯，那个女孩在那边的房间。”
日比野未来反手抓住她：“她怎么样？醒了吗？有没有受伤？夕子姐姐，拜托你告诉我！”
“她身体没事，就是……”南夕子面带犹豫。
“就是什么！”
凤源：“让他自己去看吧。”
“雷欧！”
日比野未来立刻放开南夕子，朝着晴夏所在的房间走去。
走到房间门口，南夕子追上来拦住他：“那个……梦比优斯，我想你还是不要闯进去了。”
“为什么？”日比野未来语气焦急，“她受伤了是吗？我要去——”
“不是！”南夕子扭头看了眼追上来的人后，叹息道，“她醒来之后就想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任何人，但这个门她没办法锁上，所以她强行把自己封闭起来，我们说什么她都没反应，你要是进去，或许会听到一些无法接受的话语，所以……”
“南夕子。”
凤源上前一步语气严肃：“你劝不动的，让他进去吧，只有亲眼看见亲耳听到，才会明白。”
“你少说一点。”北斗星司拍了他一下。
日比野未来握着门把手，随后用力按下，推开门。
房间里，日向晴夏坐在病床上靠着墙壁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她似乎并没有被外面的喧闹影响也没有被他的开门声影响。
“晴夏。”
他唤着已经叫了千百次的名字，可病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回身看了眼门外的人，日比野未来轻轻关上门，再次转身面向病床。
他放缓呼吸声，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边小心翼翼再次呼唤：“晴夏。”
靠墙的人胸口起伏一下，又再次沉寂下去。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日比野未来伸手撩开她的碎发，“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片刻后慢慢睁开眼，日向晴夏眼珠子缓缓转动一下后撇开视线，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晴夏。”
“我不叫晴夏。”
她声音沙哑：“我叫波尔妮卡，是安培拉星人的亲信，黑暗四天王邪将，游虐星人杀人无数，我还骗了你，而且是从一开始就在骗你。”
“我跟着你去光之国是为了修复身体，把你当做掩护，我教导你是我想把你变成和我一样堕落的人，让你成为我复仇杀死安培拉星人的工具，同时让光之国随之覆灭不再有未来。”
她无神的眼神望着远处，语气平淡，就像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跟着你来地球，是为了继续培养你，培养你憎恨，憎恨安培拉星人，憎恨这个世界，顺便再滅个地球。”
她说到这里突然冷笑一下：“多么完美的计划，光之国、地球、安培拉星人一箭三雕，我波尔妮卡在安杰罗没出现前也算是半个智将，还算有头脑。”
“那你为什么没有继续将计划进行下去？”
“谁说没有，”她靠着墙回怼，“我一直都在计划啊，这不很快安培拉星人就会来地球了吗？我也恢复了力量。”
“对了，你知道吗？我恢复力量的材料还是在地下市场拿到的，我又骗了你，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嘴里找不出一丝真话。”
日比野未来看着她：“真的没有一丝真话吗？”
“当然，”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我可是写进你们光之国历史课程里的怪兽——波尔妮卡。”
“那你能不能看着我，然后将这些话再说一遍。”
“我为什么要看着你，”她笑容更加灿烂，“该说的我都说了，出去吧，不要打扰我休息。”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这种致命的安静让日比野未来感觉窒息。
他紧握的手开始颤抖，随后开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出门找泰罗，我没有义务解答你的问题。”
日比野未来垂眸：“你要我做什么？”
病床上的人皱眉嘲讽道：“好奇怪，你要做什么，为什么也要问我？”
“你的计划不是还没有完成吗？”
“什么？”波尔妮卡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培养我复仇安培拉星人的计划不是还没有完成吗？”日比野未来站在病床边神情认真，“难道你现在要放弃？”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我知道，”日比野未来无比冷静，“既然计划还没有完成，那就继续。”
波尔妮卡一直波澜不惊的神色突然变化，她不耐道：“出去！我现在已经恢复力量，不需要你了。”
“我觉得你需要。”
“梦比优斯！”她醒来后第一次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相反我非常清醒，”日比野未来迅速回应，“我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从前都是你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所以你告诉我啊，现在我应该做什么。”
“好！”她呼出一口气，转过头，恶狠狠对上他的眼睛，“我告诉你应该做什么。”
“你应该恨我，恨我欺骗你，恨我企图将你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恨我把你当成工具利用你，恨我想要毁灭光之国毁灭地球。”
“梦比优斯，如果没有泰罗没有光之国其他那些圣母圣父们，你现在早就面目全非和我波尔妮卡一样堕落于黑暗。”
“我试图拖你入无尽深渊和黑暗地狱，你应该恨我。”
波尔妮卡说完后自顾自笑起来，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十分可笑，笑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我恨你。”
一句肯定的回答，波尔妮卡眼眶中的泪差点掉落，她立刻点头撇开视线：“明白就好……”
“所以……”
日比野未来再次打断她：“接下来呢？”
她一下愣住：“什么接下来？”
“接下来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她有点跟不上梦比优斯的脑回路，瞟向他，发现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她病床前，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我想，你已经晕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快点出去！”
“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不清楚的人是你，日向晴夏。”
“我叫波尔妮卡！”
“好，波尔妮卡，”日比野未来唤着她的名字，“你说你没有对我说过真话，好，就当你没说过。你说你不需要我，好……那就不需要。你说要我恨你，好！我恨你。可是我做了之后，为什么你还是要赶我走？”
这些话结合梦比优斯的做法，让波尔妮卡觉得眼前的情形荒谬极了，她半天都没有回怼出一句话。
“好，”日比野未来点头，“从今以后我会每天都恨你。”
波尔妮卡震惊的缓缓转头：“你这是在恨我？梦比优斯，你连恨一个人都不会啊，还需要我教吗！”
“对！”日比野未来声音第一次盖过她，“那你就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