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眉心的温柔短暂如同错觉，但却是真实又清晰，带着珍视和某种难以言明的悸动。
这个时候她是真的想直接晕过去算了。
这是什么？
这当然是一个吻啊！
她波尔妮卡情商再低也知道这是个吻。
可这又和她知道的吻不太一样。
这个吻不包含任何的情欲，更像是一种烙印和誓言。
波尔妮卡感觉自己脑子宕机了。
梦比优斯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做什么？他吻她干嘛？这是什么新型的见面礼吗？
想不明白。
当听到病房门再次关上的声音后，日向晴夏一下睁开眼睛蹭地坐起身。
她捂着急速跳动的胸口不停喘气，像是溺过水一样。
“晴夏姐姐？”
一个声音让她豁地瞪大眼睛，捂着胸口不敢相信地扭头看去，发现安腾雪乃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没有丝毫睡意的模样。
她咽了咽口水试探开口，声音却有点抖：“你什么时候醒的？”
安藤雪乃带着天真的眼神实话实说：“就在未来哥哥亲你的时候醒的。”
“原来晴夏姐姐你也是装睡呀？”
第27章
安藤圣重新回到医院的时候，在走廊上碰见了与医生交流的日比野未来。
两人交流的内容他大概听了一耳后忍不住感叹。
这么花心思在波尔妮卡身上简直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浪费了。
波尔妮卡这人吧，年少时故乡因太阳灾难被毁，没有拥有过太多家人的爱就跟着那安培拉四处流浪征战。
而安培拉呢，又是一个典型的只重眼前利益价值的人，所有善意的东西在他的世界中都不存在。
波尔妮卡到目前的人生经历中没有爱没有喜欢，只有无尽的战斗与支配。
安培拉星人支配她的能力勘破敌人脆弱的心理黑暗面，进而攻克。
在某次战斗结束后，安培拉曾与他私下谈及波尔妮卡这个能力，从言语中他听出了安培拉认为她一旦“失控”，她的能力就会对他造成威胁。
于是在他逃离失踪后没多久，波尔妮卡死亡的消息传遍宇宙。
生活在这样环境中的波尔妮卡，对于爱和喜欢这样正面的东西，她是无法理解的。
可她并不是没有爱和喜欢。
在太阳灾难没有出现前，光之国人、波尔妮卡故乡的人与地球人极为相似，可以说互相是对方的镜子，只是最后的选择不一样走向相反的道路。
她们有喜怒哀乐、会生病会受伤会痛。
没有选择把梦比优斯的心思对波尔妮卡挑明，他其实也在犹豫。
不知道让波尔妮卡明白爱和喜欢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因为波尔妮卡的行为确实最难预测，不然安培拉也不会认为她会“失控”。
无论是以前在安培拉身边征战时经常用“出其不意”的方式打败敌人吓得他们半死。
还是后来她居然为了复仇去养成一个奥特战士，可以说是每一步都让人摸不着头脑，根本搞不懂她的脑回路。
他完全有理由怀疑如果让波尔妮卡明白什么是爱和喜欢时会掀起腥风血雨，特别还是在目前地球宣布进入怪兽高发期的时间段。
而且安培拉军团的人与光之国是死敌。
所以稀里糊涂点也好，免得受伤。
推开病房门，他一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的安藤雪乃，而她也看到了自己。
“爸爸！”
安藤圣蹲下抱住她，摸了摸她的额头：“什么时候醒的？”
安藤雪乃张了张嘴又闭上，接着才开口：“有一会儿了。”
看到自家女儿的停顿，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抬头看向床上的波尔妮卡，她坐在床上眼神直愣。
自己和雪乃这么大动静她都没发现。
回头看了看病房门口，梦比优斯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雪乃坐在椅子上等我，马上我们就回家。”
“好。”
安藤圣将女儿放在椅子上后走到病床边：“波尔妮卡？”
她仍旧没有反应。
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安藤圣再次喊道：“喂！！！！”
“什么？！”日向晴夏终于有了反应，眼神慌乱扭头见是他又松了口气，“是你啊。”
“不然呢？”
安藤圣觉得她的反应着实奇怪，忍不住好奇：“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奇怪。”
“什么奇怪？”
“就是……”日向晴夏突然反应过来，顿住理了理耳边碎发，“什么都没有，你怎么这么快。”
“我以前办事是有多慢让你产生这样的错觉？”
“……”
有力量了不起！
日向晴夏伸手：“结果呢？”
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安藤圣还没说话，她就拿了过来。
上面是一个地址和电话。
“这是线人的地址和电话，留言说想好了就打个电话。”
她看着地址：“你确定这个线人知道？”
“买卖这个事情是有亏本的风险，所以……”
“我去，”日向晴夏收起纸条抬头，“风险越大收益越高不是吗？”
安藤圣皱眉微微俯身压低嗓音：“波尔妮卡，我不能陪你去。”
“我一个人去就行。”
“你可以找梦比优斯陪你去。”
听到梦比优斯的名字，她眼神又开始慌乱：“不……不用，他去的话，我还得编理由给他解释。”
她和梦比优斯发生了什么？
安藤圣继续：“他知道你不是人类，而且我还听说最近有另外一个人也在找地下市场。”
“你怎么知道？”
安藤圣直起身：“我盯地下市场的消息很久了，除了你我查到最近有个人也在找，你猜是谁？”
如此笃定的话，日向晴夏皱眉想了想试探开口：“总不能是GUYS的人吧。”
“猜对了。”
日向晴夏惊讶：“他们不是有资料库？”
“所以他有捷径走在了我们前面，但没有进入的方法，地下市场入口是隐藏起来的，只有固定的人知道。”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啊？”
“卖消息的人给了我一份这个。”安藤圣将一直拿着的口袋递给她，随后回头看了看病房，“你最好看快点，梦比优斯快要回来了，这东西我得带走，不然会被发现。”
日向晴夏拆开口袋，拿出里面的资料迅速阅读起来。
第一页资料是一则足坛新闻，来日本踢友谊赛的西甲联赛队伍因传染病原因取消比赛返程致歉。
第二页资料是那支西甲联赛队伍的人员名单和背景介绍。
一串的西语片假名，看得她直皱眉。
这么多片假名，鬼才看得懂啊！
一路努力看下来，终于瞧见了一个比较熟悉的名字，默默在心底念了一下后，她抬头：“斑鸠乔治？是他？”
安杰罗没说话，示意她继续往下看。
简单浏览了一下介绍页后，她翻开下一页，一座颇具艺术感又怪异的人型雕塑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日向晴夏左看右看也没看出那里有艺术感，只觉得诡异。
那层层叠叠交融的人体，不知所云的几只手脚以及神情各不相同的人头。
“拍卖品……”她皱眉，“《6》？这是6号的意思？”
“这是要做什么？拍卖这东西有人要？”
“何止有人要，是太有人要了。”
安藤圣指着那名字《6》：“这个“6”是作品的名字。在西方圣经创世纪里，上帝按照自己的形象在第六日创造了人类，第七日安息，人类是不完整的神明。”
“同时在圣经启示录里，有兽名数目这个广为人知的说法名为“六百六十六”，是敌/基/督的象征，有世界末日之预言，邪恶混乱力量的代表。”
“这个6是不完美的7，代表人类无法成神的缺憾，而在但丁神曲地狱的第*六狱为焚烧异端徒，名为不敬神、不遵神之地。”
日向晴夏听得直皱眉：“听起来像是人类要敬神又畏惧神，想要给自己找个安慰的感觉。”
“没错，你这次还不算傻，”安杰罗竖起大拇指，“能得到这样拍卖品消息的人非富即贵，赚的钱多多少少有些愧对良心，于是选择相信这样的安慰。”
“《6》以活人蜡像制成，活人祭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有献祭的意味。”
“这是六个活人浇蜡制成的？”
她看着图上的蜡像雕塑。
蜡？又是蜡。
日向晴夏有个猜测，但还未有其他更有利证据证明。
低头翻阅着前一张，她两相对比：“不对，西甲联赛的队伍都是男人，这蜡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对不上。”
“不过……”她拿起蜡像那一页对着灯光，“这个男人的头好像是其中一个，难道斑鸠乔治就是得到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