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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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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骨头 第429节
      她想说话,又怕话说得不合时宜,不合地方。
      江岸倒是一副不动声色,看她那眼神怪异得很:“有什么想知道的就直接问,憋在心里不难受?”
      这还算是她跟他正儿八经第一次面对面的吃个饭。
      芩书闲默了默,吸吸鼻尖,矫情的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钱真好。”
      一句话道清了心酸,也让江岸觉得不是滋味。
      “在盛家过得不好?”
      好与不好,她自己也分不太清。
      “什么算是好,什么算是不好呢?”
      高档的中式餐厅,芩书闲手肘摁着面前餐桌,上边有一束火红的玫瑰,她目光定格在那束玫瑰的顶端,盛开最艳的位置,眼底不知是苦笑,还是自嘲。
      若不是她流露的那几分可怜,江岸都以为她在嘲讽。
      芩书闲的家世,他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包括芩家跟潭家有什么亲戚,怎样的来往关系。
      “芩书闲,要不你趁着这次离开海港跟盛家?”
      她仰起脸,表情淡漠,反问江岸:“我还能回得去吗?”
      他哑口无言。
      满脸都是对她遭遇的怜惜跟同情,奈何江岸此时没有身份做点什么,他内心无疑是压抑的:“要不要听我的建议?”
      “什么?”
      此时,正有服务员在上菜,江岸刻意避开等了会。
      等人一撤开,他笑着讲:“你不是想找个靠山,不如靠我,做我女朋友,不仅没人敢打你主意,还能光明正大跟盛万松坐在一张桌子上谈判,不觉得想想都爽?”
      芩书闲不像往日那般,断然的拒绝。
      爽不爽她不知道,但这么做破了她底线原则。
      或许这些日子以来,她见到的太多,有些骨气也被磨平了。
      正当江岸如此想着。
      她的拒绝恰时赶到,都不带一点犹豫的:“我做不到,这是在出卖自己,也是欺骗别人。”
      “芩书闲,你太认真了,这个世界上的人……”
      “我知道,别人是别的,我是我,别人做什么我管不了,但我只能管得住我自己的身体。”
      江岸觉得她好矛盾:“可是为什么那次,你来求我,还想把自己给我呢?”
      两人距离颇近,他嗓音又压得很低,旁人是根本听不到的。
      闻声,芩书闲面颊微红,感觉嗓子眼有什么滋味在冲撞,她唇一蠕动,喉咙冒着酸涩的味道,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开口说话:“我不为自己辩解,当时我一心只想着查明真相。”
      江岸把话直接逼近:“那你现在不想了?”
      她激动:“想。”
      冷静下来,还是那句话:“我当然想,时刻都在想。”
      芩书闲发誓都是不能让母亲失踪得不明不白。
      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这是她最后的让步了。
      江岸身姿往后仰靠,后背贴住沙发椅背,他目光幽深而又意味难明:“既然如此,何不把这个戏演到底,对你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这点底线都放不下了?”
      话听似在给她出谋划策,再仔细一琢磨,更像是给她下套。
      “江少这话是在骂我吗?”
      “没那意思。”江岸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咀嚼了两句:“要是不愿意,当我没说。”
      他不说这后半句还能听,后半句话令芩书闲有种错意感,觉得他好像在挑她矫情做作的刺。
      “觉得我矫情?”
      她也紧跟吃了两口,话说得很随意倒是。
      江岸正儿八经的一副状态:“那倒没有,主要我也不敢啊!”
      芩书闲有些噎着,她强行往下忍。
      江岸哪是不敢,估计是觉得怕伤自尊,
      所以话保守了点。
      “哟,我当这是谁呢?”
      安静的餐厅内,徒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没等芩书闲反应,梁惊则同他身边的美女已经进门,近了两人餐桌的身。
      江岸目光笔直锋利的循声望去。
      两人都没说话,江岸看完人,再回眸扫一眼对面的她。
      芩书闲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梁惊则挑眉,视线狠狠的往芩书闲身上打:“当初还死不承认,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他口吻恶臭又令人不适。
      被他看到她跟江岸同一桌吃饭,芩书闲不但没有任何被捉奸的感觉。
      反而理直气壮。
      芩书闲抬起眸,平静的看向两人,梁惊则身旁的女人她认识,他低两届的学妹,海港本地人,家里不算多有权有势,倒也跟梁家是门当户对。
      心底酸酸涨涨的,她捏起杯水。
      江岸以为她要泼过去,想阻止,岂料下一秒芩书闲凑到嘴边喝了几口。
      第489章 舔鞋都不配
      她似口渴得很,砸吧嘴:“我是哪种人啊?”
      梁惊则眉头一挑,没成想她如此冷静理智,甚至是面上波澜都不起。
      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
      申霈霈伸手去拽梁惊则胳膊,迈了半步到他前边,抻着双眼打量番江岸,又悠然的瞥向芩书闲,声音尖细:“你是怎样的人,这不一目了然吗?”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江岸坐着没动,他在衡量芩书闲的想法跟下一步动作。
      梁惊则眼神无比嘲讽:“真亏我当时跟你分手。”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说哥们,做人要有点底线,哪怕你没良心都没人说你,但没底线是真的令人膈应。”
      江岸蹭地站起身,比面前的申霈霈高出好大一截,气势上也直接逼近碾压了梁惊则。
      其实梁惊则在外人面前,已经算是很看得过去的那种形象。
      奈何面对面的人是江岸,在长相跟气场上从不输人。
      就那么一站,两人高下自然分决。
      他只是轻飘飘的说出一句特别损的话,都没任何肢体上的碰撞,甚至是气势上的不饶人。
      梁敬则浑然一脸的怒火,指着芩书闲骂咧:“还真是啊,现在傍上大款了,连说话的底气都足了,芩书闲,你可真够不要脸的,装什么清纯……”
      “哗啦……”
      一杯水泼了过去,精准无误的撒梁惊则一脸。
      见状,申霈霈往后退开半步。
      反应过来,才急赤白脸的吼芩书闲:“你是不是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我神经病,打你们都奈何不得,要不要试试啊?”
      她说着,便要绕开桌面,过去伸手打人。
      满脸是水的梁惊则怒到不可遏,看到申霈霈迅速的躲到他身后,心下显得有点儿虚了,咬紧牙根:“贱女人,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们走。”
      他狼狈的顶着一头茶水,想要走。
      可惜为时已晚。
      在江岸的字典里,做错事是要认罚的。
      他就等着这一刻。
      江岸抢先一步拦住人,他身高腿长的挡在那,对方根本无计可施。
      本身这一小块地方也不宽裕,梁惊则跟申霈霈像是被两人一前一后的堵住,挤到无路可走。
      梁惊则气急败坏:“是她泼的我,你还想干什么?”
      江岸摆着脸,脸色不是臭,而是不待见膈应,一字一句:“道歉。”
      “道什么歉,是她泼的我。”
      他一声冷笑:“为你刚才的话道歉,我最是听不得一个大男人骂女人的。”
      况且还是骂的芩书闲。
      梁惊则牙根欲要咬碎掉,他跟着发笑,随后仰起脖颈朝身后的芩书闲撇眼,还不知死活的在嘴硬:“芩书闲,看好你的男人,别让他出来乱咬人,要道歉也是……”
      “哐当”一声巨响,是什么重物被砸在餐桌上的声音。
      江岸几乎是不管不顾,掐着梁惊则的脖子,直接往面前餐桌撞。
      这可吓坏了所有人,纷纷侧目而来。
      一片血渍顺着梁惊则额头往下滑,很快的滑到他下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