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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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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骨头 第258节
      背脊有些凉意,在慢慢的往全身渗。
      冤冤相报何时了。
      但对于有些人来说,报了才能了。
      就好像林嘉同说的。
      他母亲从始至终,爱的只有陆鸿文,哪怕陆淮南都得不到她的爱,之所以带着他,是因为他是陆家的种,这样的女人,为了上位可以不择手段。
      就如同她找到林嘉同的父亲,以身体为筹码。
      让她能好好的在林家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林父充其量不过是她落魄时的避难所,是她回陆鸿文身边的一块跳板。
      仅此而已。
      阮绵有种后怕的预感。
      她觉得,林嘉同的出现,恐怕会搅得整个陆家鸡犬不宁。
      第287章 二选一
      而自己,就是他撬动陆淮南的第一块砖。
      深思熟虑之下,阮绵还是决定跟陆淮南见一面,把这事说清楚。
      她是生意人。
      不能只顾着私人情绪,不考虑利益损失,毕竟如今她不是一个人,跟大家捆绑在一条绳上,她要养得起手下的员工,还有远在国外治疗的奶奶。
      阮绵不求陆淮南能理解她。
      但求做事问心无愧。
      “怎么在这见面?”
      陆淮南坐在她车里的副驾驶,车就
      停在陆氏负二层车库。
      阮绵心情郁结。
      她在掂量着怎么开这个口子,把话顺出去,脑子都想疼了。
      随性去摸烟,抖出一根衔在嘴里,扣动火机点燃,她深吸口烟,说:“跟徐忠义的那个合作,是林嘉同负责的。”
      陆淮南没做声,脸微微下压,看不清脸上情绪波动。
      良久过去,他伸手从她手边拿起烟盒,径自拿了一支。
      阮绵把火机递给他。
      她在看他的表情,陆淮南是压抑的,显而易见。
      “你的事情,我不想过多干涉,但你帮过我,我不能恩将仇报的不通知你。”阮绵提口气,把话说得更干脆:“陆淮南,我出门做生意,不想夹在中间为难。”
      这无关乎选择,而是大局已定。
      如果林嘉同跟陆淮南横梗在其中,她肯定会……
      “他跟你说过什么?”
      陆淮南吐烟的姿势,很性感,面容嵌着薄薄的寒凉,有种冷酷的吸引力。
      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不止的将你往下拉。
      尤其是他烟过嗓子,沉稳而又低哑的嗓音在作祟。
      “他把你们之间的事,什么都说了。”
      “呵……”
      一道冷呵溢出:“我早就知道,他是回来让我不痛快的,可我没成想他竟然去抱徐忠义那颗树,想必他给了徐家不少的好处,为的就是刺我的眼。”
      不知为何。
      看到这般的陆淮南,阮绵心生怜悯,又觉得意外的心疼。
      她鼻息有点热热的难受。
      吸了吸:“那你想好该怎么应对他了吗?”
      陆淮南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的拿烟,再凑过去深吸。
      在阮绵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问了声:“阮绵,如果真的到了你必须二选一的时候,你会选我吗?”
      她眼皮在沉沉发跳:“什么意思?”
      陆淮南手指在抖擞。
      他扭过头来,看向她的目光一眨不眨,近似恳求的问她:“换句话说,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你会相信我,支持我,并且永远站在我这边吗?”
      她一时间无法判定这句话的含金量。
      陆淮南是指的他母亲的所作所为,还是林嘉同在故意撒谎。
      又或者说,林嘉同已经在策划着拿什么法子,让她跟陆淮南关系破裂?
      她想得心里很慌:“陆淮南,你跟我说实话吧!”
      他把脸转回去,咽下口水,轻声说:“当初是我妈抛弃了他们父子……可你知道,我妈她死得很不瞑目,我不想让林嘉同在她死后,还把她拉出来淌这趟浑水。”
      “你的意思是,你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
      所以他才会问她,能不能跟他站一队。
      可阮绵自己心里有把天平秤。
      当初明明是陆淮南的母亲做了那些,才会导致如今林嘉同的结果,如果事情永远不能见光,那又跟她当初替唐望清讨名声,有什么区别呢?
      林嘉同只是想要个真相。
      就如同他自己说的:“我不为别的,只为让人知道,我们林家根本就不欠她的。”
      沉思过后,阮绵做出决定:“我不想参与你们兄弟间的争斗。”
      陆淮南:“可林嘉同已经把你拉下水了,你避不开的。”
      这话,就好像是在问阮绵,你要站在道德底线上,还是站在他这边。
      阮绵都有片刻的恍惚。
      陆淮南的脸褪去了原有的意气风发,剩下一片低落感。
      那种感觉,就好比是原本华丽的殿堂,被扔下的一颗炸弹,轰炸成了一片废墟。
      彼此间安静了数分钟,阮绵听到自己开了口,说:“你怪我自私也好,对你狠心也罢,将心比心,陆淮南,我没有办法跟你站在一条线上。”
      “好,我知道了。”
      陆淮南下车离开,她还在车里坐了许久。
      虽然刚才那话是经过深思熟虑下的结果,但后劲很大。
      心像是缺掉一大块,冷风不止的往里灌。
      冻得她遍体生寒。
      阮绵缩动着身子,把双手环抱住压在方向盘上,脸往下低,轻轻埋在手臂中。
      “阮绵。”她喃喃自语:“你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要说这么伤人的话?”
      康堇跟陆淮南同乘一部电梯,上到一层车库。
      偶有几眼打量:“陆总,林总负责跟萌美的合作,难免他跟阮小姐会碰面,你们这层关系要不要我去跟阮小姐解释一下,避免到时产生什么误会。”
      陆淮南声音轻,语气无澜:“她已经知道了。”
      康堇抿唇噤声。
      “那老夫人那边?”
      “晚上回一趟家。”
      ……陆宅。
      许嬷嬷在院里打扫花盆,陆老太奶最是钟爱菊花,每年都要买上百盆的各色菊花放院里。
      这是刚到货的一批。
      冬菊开得特别好看。
      “淮南回来了?”
      许嬷嬷打老远就见着陆淮南的车停进院里车库,忙赶着过去。
      “嗯,回来看看奶奶。”陆淮南。
      陆老太奶性子温和,但也孤僻,年轻时就喜爱清净,所以常年都是独居在这边院落里,一般没有特殊情况,她很少会去陆鸿文那边的正院走动。
      陆淮南跟阮绵婚后就更少回来了,平日里独属陆显跟陆怀灵来得多。
      许嬷嬷一边陪着他进门,替他挂好外套。
      “五少夫人昨晚上发疯,披头散发的跑到老夫人这屋里,喊打喊杀的。”
      说到此处,许嬷嬷压低嗓音:“说什么要阮绵去死,可把老夫人吓着了。”
      “阿显没带她去看病?”
      陆淮南问得也是云淡风轻。
      “看了,怎么没看,人家医生都说她这情况好不了,只能就这么稀里糊涂,时好时坏的过一辈子。”
      陆淮南大概是猜出许嬷嬷这话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