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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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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骨头 第183节
      “阮绵,你跟江岸在一块,不是为了打击伤害他吧?”
      毕时,阮绵人都已经越过商衡,走到了距离他半米外的位置,闻声,她心底咯噔重响一声,喉咙里含着的唾液变得苦涩难咽。
      商衡的言外之意,好像是她辜负了陆淮南。
      这话她就格外不爱听了。
      “商先生,我没那么无聊。”
      商衡:“当然,我希望也是这样。”
      男人脸上的表情维持得很勉强。
      或许在陆淮南的圈子里,所有人都认定了,是她阮绵不仁不义,恩将仇报,想当初陆淮南替她送孟贤清出国治病,她转头跟他的仇人好。
      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她做了恶人。
      第203章 物归原主
      阮绵不想解释,甚至欣然接受。
      商衡眸子微挑起。
      又从她身后绕到了身前,她觉得男人的神色有些古怪,哪里怪又说不出,商衡说:“阮绵,你是不是觉得他除了伤你,一无是处?”
      两人好在待的位置不是那么显眼。
      并未影响到旁人,也没吸引到异样的眼光。
      阮绵眼带嘲讽:“现在这就咱两,商先生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淮南他也一直在赎罪,可你母亲的死,不在于他选不选择报警求救,那年他才九岁,你让他怎么做选择?他暴露自己,阮文斌会留着他?”
      她如鲠在喉,是难受的。
      竟然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这么多年,没人跟她说过半句。
      商衡说话时,定定的看着阮绵:“为了自保他没得选择。”
      “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商衡:“阮绵,我只是想告诉你,淮南他没你想得那么坏。”
      “那阮家呢?借着吸血上位,讨好陆鸿文,取得陆氏的掌舵权,今年他34,我听说前年他就成功剔除了江慧丽跟陆显的势力,拿到了实权,真是要恭喜啊!”
      她的语气,听着十分刺耳。
      商衡冷笑声。
      阮绵不懂他笑什么。  “阮家?你不妨去问问他,为什么要吸走阮家,他妈要不是为了你,你真以为他看得上阮文斌那种人,怕是挨着他,他都会觉得恶心。”
      商衡是圈内出了名的优雅公子。
      他从不会开口爆粗话。
      这算是阮绵第一次见他情绪激烈的。
      商衡抬手抹了下嘴角,说:“反正我话说到这,你爱信不信,不信就当我今天没说过。”
      江岸下楼时,正好看到商衡离开。
      他猜疑心重。
      他面目裹着一层晦暗,阮绵眼圈微红,没敢过于抬头与他对视:“不是说要见乔爷爷吗,别让老人家等久了,咱们上楼吧!”
      江岸忍了又忍,终究是忍无可忍。
      他没拽阮绵,声音也是轻和的:“刚才商衡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阮绵,我想听你说真话。”
      阮绵脚步顿住,她吸了吸鼻尖里的酸劲,努力维持好表情状态:“江岸,你知不知道当初陆淮南吸阮家资源的事?”
      “知道,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对商衡带着气,江岸连说话的语气都极为不好。
      他很快又冷静下来,搂住阮绵胳膊:“我不是对你生气的意思,是看不得有些人仗着手里权势作恶。”
      “嗯,走吧!”
      ……
      港城。
      陆淮南去港城出差三天,蒋自北连续打了上百通电话。
      发的微信不计其数。
      要死要活,威逼恐吓。
      迎来的却只是他的无动于衷。
      蒋自北就差没直接闹到陆家人面前去了。
      早上开完视频会议,中午便要过去谈项目合作,陆淮南晚上十点才堪堪赶到酒店,人醉得很深,意识涣散,康堇一路将他搀扶上楼。
      蒋自北的电话紧追而上。
      “陆总,蒋小姐的电话。”
      “挂了吧!”
      陆淮南连个语气词都没给,当真是麻木了。
      他一直想好好安顿蒋自北,希望她过得幸福,可同时他又心里满怀愧疚,况且蒋自北不愿意离开燕州。
      他没有办法。
      尤其是在阮绵回国这些时日,情况跟形势变得越演越烈。
      时常,陆淮南觉得她是在逼自己。
      “阮……阮小姐,你怎么在这?”
      康堇扶着陆淮南进到大厅,看到阮绵坐在酒店明亮的大厅吊灯下,她双腿合拢平放,胳膊边揽着支挎包,穿着平日的t袖跟牛仔裤。
      青春洋溢得 ,根本猜不出年纪。
      二十九的她,保养得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康堇的声音,听得最清楚的非陆淮南莫属。
      脑中混乱的酒劲,刹那间清醒了大半多。
      他脚步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阮绵扫过他的脸,确定陆淮南是真的喝醉了:“康秘书,你先扶他上去吧!”
      陆淮南心尖狠狠一酸,不亚于被蹂躏了一团酸到掉牙的柠檬汁的程度,他口齿不太伶俐:“找我有什么事?”
      “确实有事,不过这件事得等你清醒后,咱们再……”
      “我还没醉死,你知道的,我能谈得了。”
      康堇最懂他。
      但凡是能有一秒跟阮绵相处的机会,陆淮南都不舍得错过,更何况是在异地,没有江岸的城市,她单独来找他谈事,哪怕是醉死了。
      他也能醒过来跟她谈。
      “你……”
      阮绵嘴里刚吐出一个字。
      康堇说:“阮小姐,你一块上来吧!”
      房间内,只剩下她跟醉意深重的陆淮南。
      两人相互沉默,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陆淮南双眼猩红骇人,白衬衫领口拉到第二颗纽扣位置,里边春光若隐若现,他呼吸重,胸口起伏不定的:“说吧,找我谈什么事?”
      这个男人,即便是醉得一塌糊涂了。
      还是维持着那副矜贵。
      偏偏在他身上显得刻意却不装。
      “为什么要这么做?”
      话音落下的第五秒,一直没动静的陆淮南,挺直腰板,身姿前倾,他伸手在茶几上摸到烟盒,抖出支细烟含住,清脆的打火机声,叩击在阮绵心上。
      下一秒,鼻息都是烟草的味道。
      陆淮南面不改色:“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他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阮绵沉口气,说得直白简单:“你当初吸走阮家的资源,为什么又要把这些东西还给我?”
      若不是在乔家遇上商衡,她去查了自己名下的财产。
      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陆淮南把从阮家拿走的东西,全部转为现金流,以她的名义买了几套地段不错的房子。
      那些房子,毫不夸张的说,足够她三辈子不愁吃穿,并且那些房子还在不断的涨价,未来会涨到什么价位,暂时很难估定。
      他把事情做得那般隐蔽。
      陆淮南抽了口烟:“那些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物归原主罢了。”
      阮绵情绪彻底崩溃。
      她怕自己在男人面前落泪,快速起身,抓起手提包往外走。
      再见陆淮南,她没有自己想象中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