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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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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骨头 第173节
      “能跟我说说嘛?”
      阮绵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从理清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到面对江岸,她足足花了三四分钟。
      抬起的眼睫沾染一层水珠,阮绵蠕动着唇瓣:“他什么都知道,知道我妈是被阮文斌勒死的,也知道我一直在找凶手,可他什么都不说。”
      “借着阮家吸血,成功上位。”
      说到尾声,阮绵的声音近乎颤抖。
      她给人的一面一直是坚韧不拔的,江岸第一次见她这样脆不可摧。
      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想,保护她。
      江岸伸出手,刚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阮绵没给他机会,她笑了笑:“我想过他能做的所有事,却没想到他这么卑鄙。”
      江岸很嫉妒。
      尤其是看到她哭得如此伤心难过。
      阮绵对陆淮南真的是偏爱,只有爱之深,才恨之切。
      没有爱,哪来的恨?
      怕是只有仇。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当然也很急迫,江岸终究还是理性战胜了感性,他把手探到她眼睑处,用指腹轻轻顺着她眼睑纹理抹掉泪痕。
      他力气很轻,轻到怕弄伤了她。
      江岸身边有过很多女人,他喜欢的,不喜欢的,接受的,不接受的。
      那些女的有名雅千金,顶流明星嫩模。
      环肥燕瘦,各种款式。
      对他前仆后继,如那海边的浪潮,一波未静一波又起。
      江岸也始终觉得,他这辈子顶多就是玩够了,最后顺从家里的意思,找个看上去合适的,门当户对的联姻结婚,壮大家族,成为家族利益中牺牲的一份子。
      所以这些年,他使劲的玩,更准确点是“卖力”的玩。
      他甚至没想过任何未来跟后果。
      也没尝试过
      跟谁正儿八经的谈恋爱。
      说出去都觉得可笑,三十岁的他没真正体会过爱人的滋味。
      当他意识到爱上阮绵时,江岸小心翼翼又畏头畏尾。
      阮绵跟他身边的所有女人都不同。
      她不高兴,不乐意会直言拒绝,在有求于他时,会主动开口寻求帮助,也会想着还这个人情,并且对人对事都有足够的分寸感,距离感。
      她不倒贴,但也绝对不容吃亏。
      起先江岸只是觉得好玩。
      因为他没碰过这样的女人,心生好奇。
      渐渐的,就像是刚开始玩一款游戏,从索然无味,到深陷无法自拔。
      “阮绵,忘了他,往后好好生活。”
      江岸安慰的声音里,也有几分心疼自己。
      只不过,阮绵听不出来。
      她翕动鼻尖,将满口的酸涩劲吞咽回去,感觉喉咙有些无力呼吸,阮绵脸很红,红得要溢出血来:“我会的,一定会的。”
      就算不会,她也会逼自己会。
      在赶往机场的路途中,阮绵胃里阵阵沉痛。
      她情绪一差,胃就会不听使唤的痛。
      身体的每个器官,也跟着情绪波动而变化。
      尤其是她的眼睛,至始至终那层薄雾都没消散过。
      眼看着到机场,江岸的车绕着外围转了一圈,往车库的位置停靠过去,阮绵坐在副驾驶,她扫一眼的功夫,就看到康堇站在一辆黑车旁。
      她心里咯噔一声,响得很重。
      脸色立即就变了。
      江岸不瞎,他怎能看不出端倪。
      循着阮绵视线往前看,黑色的车正是陆淮南那辆。
      他冷呵了一声:“没想到他这么厚脸皮,这种时候还好意思来。”
      阮绵没当回事:“也许人家只是有事吧!”
      但她知道,陆淮南肯定是来找她的。
      与此同时,对面的陆淮南跟康堇,也看到江岸的车。
      康堇最先反应:“陆总,要不要我去跟阮小姐说一声?”
      “我去。”
      阮绵不知道陆淮南近身时,她是种什么心情,脑子里一片空白,呼吸急促不安,完全无法控制管理好她那张脸的面部表情波动。
      那种感觉,如同有人往她脸上泼了一碗硫酸。
      那么刺激。
      她仰起脸,问他:“你来干什么?”
      语气冰冷得没有半点温度。
      陆淮南索性无视驾驶座上的江岸,居高临下的抵着她眼睛,道:“没什么,夫妻一场,你要走了,我来送送你。”
      “大可不必,我不想看到你。”
      第193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没下车。
      陆淮南也没强迫她下来。
      但他用压迫的语气,说:“阮绵,我有话跟你说。”
      江岸打嘴里冷哼一声。
      他真想说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没时间跟你走。”阮绵撇开视线,把脸摆正看着前方。
      陆淮南拽了下车门,门是锁着的,根本打不开,江岸见状,没由得冷嘲热讽的出声:“没听到吗?她不想见你,有话直说。”
      一人在车外,一人在车内,四目相对。
      阮绵感觉他跟江岸之间,随时要火光一触即发。
      “我们走吧!”
      江岸启动车,陆淮南才松手:“阮绵,你就不想听听我心里的想法吗?”
      江岸没立马开出去,他算是给阮绵一点面子。
      当然,倘若今天阮绵没坐在车里,陆淮南这辈子都不会在他面前,说出这种卑微的话。
      “不想听。”
      说完,阮绵主动去升起车窗。
      她回眸时,恰好看到陆淮南那双深沉而又忧郁的眼里,是一抹摇摇欲坠的红。
      以及无比深切的悔恨。
      阮绵扭转过脸。
      她的眼睛早就哭红肿了。
      原本不算很大的双眼,此时显得小了一大圈。
      江岸覆盖在她手背的手,她没抽开,任由他握住,男性手掌宽厚温热,像是一层带着温度的棉花糖裹在皮肤上,令她很安心。
      “想哭就哭。”
      “你不怕我哭了?”
      江岸:“先前怕,但总要克制的,总不能让你憋着难受不哭出来。”
      他这话多少带了些许暧昧因子。
      阮绵把手往里缩了缩,江岸也很识趣的把握好分寸感,没再勉强紧握她。
      她抬脸,笑意在嘴角萦绕开:“没什么好哭的。”
      江岸把车往里停靠好,替她取行李。
      “江岸,谢谢你。”
      他笑得格外慷慨:“谢我别用嘴,要不以身相许?”
      阮绵眉头挑起:“这个恐怕是困难。”
      江岸也不意外,他很能接受她这样的话:“我早知道是这个回答。”
      “心里不舒服?”
      “那倒是没有,失望有点,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在追求你吗?”  阮绵把行李接过来:“我很好奇,你对女人一般像这样的追求,最多能保持多久?换句话说,你能忍受得了多久?”
      江岸没想过这个问题。
      准确的来说,除了阮绵,他没正儿八经追过女人,付迎纯属是见过两面,对方就勾着他不肯放了,起初他并不知道付迎的身份。
      只当她是陆淮南的女人,想着玩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