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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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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骨头 第137节
      没等她开口说完。
      “陆淮南在盐城。”
      阮绵脸上局促的表情,一瞬间直接僵持住。
      被他这话僵住的。
      这话她没往下接,也没法往下接。
      而是保持着生分距离感的说了一句:“莱丽的进修名额,这次换人了,我去不了进修。”
      真正说出这句话时,比阮绵想象中要痛苦压抑得多。
      根本不像别人说的那样轻松解脱。
      情绪在胸腔迅速爆裂开。
      江岸放下酒杯:“阮绵,只要你开口,我能帮你。”
      她握住筷子的手指收紧,合拢得指节泛白。
      “江岸,算了,你不用帮我这些。”
      半晌,阮绵嘴角露出抹无奈的苦笑,再次说道:“我这个时候挤进去,就得让另外一个人丧失进修的资格,没那个必要了。”
      就好像是一个人费尽心力去争取一个机会。
      当那个机会到了眼前,最终也没落到手里。
      所有的力气跟精力都在上边用完了。
      再提不起半分心神。
      也许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状态。
      “可这个名额原本就是属于你的。”
      江岸的话如重落而下的棒槌,将她锤醒了。
      倘若当初不是陆淮南伸手帮她,那么这个名额不会是她的。
      如此一来,其实原本就是她抢走了别人的名额。
      阮绵拿起桌上的餐纸,一点点抿掉嘴角的残渍:“江岸,谢谢你今天的饭。”
      她话锋转开。
      吃的是饭,收的是他的人情。
      “我送你回去。”
      江岸没再提,作势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能开车回去。”
      说话期间,阮绵都没想过抬起眼看他。
      江岸比起上次清瘦了不少,脸部棱角轮廓愈发分明突显,侧脸的线条都有些凌厉感。
      他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她拿起包跟手机。
      “阮绵,如果你想去找他,只要你开口,我可以带你过去。”
      江岸淡淡开口说道。
      阮绵脚步顿住,她终于回眸看他,视线中透出三分冷,七分隐忍:“我拿什么理由,让你带我去找他,再说了我又拿什么理由去找他?”
      “即将离婚的妻子,还是说去捉奸?”
      江岸:“他确实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也就一刹那的事。
      恶气跟酸味,同时顺着阮绵的喉咙管往下吞咽。
      心脏里的组织绞痛得她呼吸都无比艰难。
      心口皮肤像是裂开一道大口气,不断的往里灌入冷气。
      她冷得难受死了。
      早该知道的结果,可真当亲耳听到,实际上压根没那么大度的,心很痛,阮绵咬紧牙根,佯装得若无其事:“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你不去抓奸吗?”
      江岸清润的嗓音,就这么飘进她耳中。
      可笑又讽刺。
      阮绵狠狠的拧着眉。
      有那么一瞬的冲动,她想真的跟江岸走,去盐城看看。
      让她亲眼看到,彻底死心。
      江岸提步,走到她身前去,他身形高大挺拔,堵住她所有视线。
      第155章 决心
      他低俯着眼帘,问她:“你跟他这么多年,外人嘴里说了多少闲言碎语,你又忍受了多少不堪,事到如今你都不想去正面面对他吗?”
      她想。
      特别想。
      想去看看,对方长什么样。
      看出她的动摇,江岸继而接问道:“换句话说,阮绵你真的甘心吗?”
      从她爱上陆淮南的那一刻起,她何曾甘心过?
      可离婚是她自己提的。
      她回不去了。
      阮绵抿住唇瓣,好久松开:“你什么意思?”
      江岸抵住她眼睛:“阮绵,你敢爱敢恨的勇气呢?”
      真正的敢爱敢恨,原来做起来这么难。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根本不受控制。
      它疼得分外厉害。
      眼圈开始发热发酸,阮绵又不想当着江岸的面掉泪,眼皮用劲抻着:“我还有事,得先回去医院……”
      江岸堵上来。
      他手掌撑在她肩膀上,轻轻的压住,倒也没压疼她。
      男人狭长的眸子半眯起,视线从上而下的笼在她脸上。
      “阮绵,我说真的,只要你一句话的事,我帮你。”
      此刻的江岸,她都看不懂了。
      他像是势要挡在她身后,当护住她的那颗参天大树。
      换作别的场合,阮绵或许会觉得诧异。
      眼下她是连半点力气跟心思都提不起来。
      阮绵只好沉沉合了下眼,不卑不亢的看向眼前的江岸,声音是有气无力的:“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没那么敢爱敢恨。”
      肩头上的掌心,慢慢被挪开。
      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垂在身侧,江岸勾起的嘴角笑意,渗出一股邪气。
      他眼睛雪亮漆黑的。
      他说:“没关系。”
      阮绵迎合着他,露了抹苦笑。
      最后是江岸送她出的门。
      一路上她情绪都维持得挺好的,却在上车关门的瞬间。
      泪如雨下。
      可能是这几日她哭得太多了,眼泪形成了习惯,情不自禁就往下流,感觉根本不受抑制。
      车停在红灯处,对面的车辆行驶而来。
      阮绵感觉眼睛特别胀疼,快睁不开了。
      她把脸往下压,双手横在方向盘上,脸压在胳膊里。
      嗓子里发出嗡嗡的抽泣声。
      身后的车按了好几声喇叭,阮绵才抬起脸,启动车把车重新匀速开出去,她扫了一眼后视镜,猛然发现跟在后边的那辆轿跑。
      是江岸。
      深红色的拉法很亮眼。
      想看不到都难。
      江岸的车一路跟随她,她加速,他也加。
      她减速,他也跟着减。
      说实话,阮绵真的没心力跟功夫去应付江岸。
      车开下高架桥的时候,有点头晕脑胀。
      视线也跟着弱下去许多,阮绵起先觉得是一冷一热的,加上心情不好,搞恍惚了。
      她猛然打了下盹,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