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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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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骨头 第84节
      顾远行的脸不知被什么尖锐物划开,一道深长的血口子,看上去有些骇人。
      阮绵把他拉开:“别强撑,直接报警吧!”
      一听要报警,人群里的闹哄声戛然而止。
      领头的男人站出来,凶神恶煞:“报警?我妹妹在你们医院生产,大出血丢了一条命,你们竟然有脸找警察?”
      “你妹妹的死,是因为婆家不肯顺转剖,延误了最佳时机。”
      此时,有医生分析道。
      可他们面对的都是一群明摆着故意要闹事的,根本不会听你解释。
      阮绵最怕这种人,蛮不讲理,一心只要巨额赔偿。
      当年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见她情况不对,顾远行搀扶住人:“阮医生,你怎么了?”
      阮绵借着顾远行的力气:“先扶我进去。”
      经过详细的了解,才得知是女产妇的婆家为了省钱,坚决不肯顺转剖。
      并且执意要留小保小。
      在两方交涉期间,延误了产妇最好的剖腹时机。
      才导致的事故发生,抢救无效身亡。
      这样的事情,作为医生她看得不要太多,阮绵本不是妇产的医生,同为一院,她不想看到医闹事件波及太大,之前徐正业也跟她讲过。
      莱丽的进修名额很难得。
      她也有一部分私心,不愿意自己的事受影响。
      如果陆淮南能解决掉,那就不必拉医院下水了。
      陆淮南的手机一直在桌上响。
      付迎伸手去拿起:“喂,哪位?”
      她知道是阮绵打来的,却明知故问。
      听到女人的嗓音,阮绵紧握住手指,脸部的咬肌隐现了瞬,尽量语气平稳:“我阮绵,有事找他,能不能让他先接一下电话?”
      付迎没说话了。
      过了约莫三秒多钟,她口吻变得有些内疚:“阮医生,他去洗手间了。”
      “你叫他待会打给我。”
      “好的。”
      电话挂断。
      付迎定睛看着屏幕上,跳开的通话,转为到主页面。
      她手指颤颤巍巍点到通话记录,尝试好几次,才成功删除掉阮绵的来电信息。
      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有些没那么熟练。
      做完这一切,付迎将手机原样摆放好。
      她还小心翼翼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摄像头,那个位置照不到她这来。
      更不知道她做过什么。
      陆淮南回桌时,付迎故作娇柔虚弱的捂着胸口,轻咳两声。
      “心脏不舒服?”
      “有一点。”
      闻言,陆淮南眼皮沉了沉,拿起手机塞进外套口袋:“我先送你回去。”
      他没看到,付迎起身,眼底一闪而逝的那抹得逞。
      那般阴险狡诈的神情,在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显得有些违和突兀,格格不入。
      但也确确实实是真实存在过的。
      阮绵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等到陆淮南的电话。
      她有些心凉。
      说不出的心寒。
      哪怕是再忙,再急着跟付迎共进晚餐,这也该吃完了,难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正当她有些一筹莫展,是江岸找人帮忙解决的。
      阮绵不知道他从何得到的消息,也不知他为何要帮这个忙。
      他跟一院又没瓜葛揪扯。
      徐正业特意请江岸吃饭,带上她跟顾远行,以及负责那场手术的医生。
      阮绵借酒消愁,在饭局上喝多了点。
      这还是她唯一一次醉得稀里糊涂。
      同院的女医生,把她送回南山公馆。
      阮绵醉得太深,门锁输了八百次也没对,直到张妈出厨房,听到门外的动静,这才拉开门,迎面扑来酒气:“太太,你怎么喝这么多?”
      第101章 替代品
      “张妈……扶我进去……”
      她视线模糊,
      意识涣散。
      “小心茶几。”
      张妈关好门,将她搀扶到客厅的沙发上,抬眸的瞬间,看到身后不远处的陆淮南,他面目冷凝,两边唇角绷紧下压。
      他轻启唇瓣:“去给她倒杯水。”
      “好的。”
      半迷糊的状态,阮绵一丝眼缝溢进张男人脸。
      她想抬手去摸,反遭对手钳制。
      陆淮南的眸底刹那间,浮上冷意:“还知道回来?”
      手指骨吃疼,阮绵疼醒了。
      迷离的眼中,是溢满的诧异,很快变成一簇簇愤怒,她用力抽开手。
      力气很大,大到陆淮南手背虎口都被她推痛了。
      阮绵唇角沉沉下压,红唇在极力的争斗中,愈发的红润开:“陆淮南,你就是个没良心的。”
      “我没良心?”
      陆淮南一眨不眨盯着她看。
      眼里带着浓烈到化不开的讽刺。
      阮绵下巴都在颤抖哆嗦,她的脸色冷漠而锋利:“你今天跟付迎在一块,对不对?”
      男人面不改色。
      她也不加掩饰,说得开门见山:“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是她接的?她有跟你说,让你给我回个电话吗?”
      喝醉酒的阮绵,不管不顾,声音也大。
      陆淮南浓密的眼睫蓦然抖动了两下。
      阴沉沉的眸光,直勾勾往她身上打量:“你在说什么酒话?”
      “酒话?”
      阮绵最是不耐烦看他这副样子。
      装什么深沉?
      装什么高冷?
      唇角蔓延开一抹苦涩的冷笑,她深吸口气,往回咽的气息带着丝甘苦:“我的话都是胡说八道,人家付小姐的才是真话。”
      陆淮南去洗手间的空档,手机一直放在桌上。
      他不傻。
      只有付迎有可能去动他的手机。
      但同时天生心性多疑的他,也不会完全信任阮绵。
      “这件事我会去问她的。”
      “你可别去。”
      阮绵那张脸实在是太醉了,眼皮撑得有些浮肿,脸上表情也不知是愤怒,还是失望:“免得到时候她怪我从中作梗。”
      她原本以为喝醉后,把心里话说出去会好受一点。
      显然是她大意了。
      醉后那种介于清醒与迷糊之间的情绪,左右拉扯她。
      张妈端着水走出来。
      “给我。”
      陆淮南接过去。
      张妈看了眼阮绵,又去看他:“先生,太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