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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驸马打脸真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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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说完,他就要带着北凉使团往外走。
      李然依轻笑几声将他喊住:“莫说我大宁前线的将士得到这消息会如何做,就算我们不插手,难道西顺王觉得,自己回朝就能止住这场乱事了?”
      额森转侧回身来,蹙眉问她:“长公主何意?”
      第13章 第 13 章
      李然依正色下来,为他说道:“西顺王虽是北凉六印王之首,但封地却在北凉西境,无论你是想直回王庭,还是先返封地,只要从我大宁出发,便必须要经过南安王的辖地。”
      她支着手看着他:“西顺王刚才说这是家事,可据我所知,南安王与你那北凉王兄并非出自同嗣,你们的关系可往上追溯可至两代前,南安王是北凉兴王长子一脉,而你与你的王兄却是出自北凉兴王三子一脉。”
      李然依讳神情莫如深:“巧的是,若非当年兴王长子早逝,如今承袭你们北凉王爵的可就极有可能是南安王了。”
      “所以你觉得在他眼里,他所为的,是不是只是为了夺回他自己的东西,而又考虑着你与北凉王的关系,他如今是否又会放过你?”
      自古皇权相争,弑杀亲族早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而李然依说的又正好是他们北凉王族的的钉子。
      额森聪慧,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也渐渐冷静下来,但他现下又别无他法,他如今出使在外也无兵马可用,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藏身从南安王的辖地里穿回自己的封地。
      但如今考虑到李然依的话,南安王若真是揣着那样的心思,恐怕一定会在他辖地内对额森多有防范,若额森执意要冒着分险走那一条路,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眼下前路难行,他难得低头向李然依开口问了句:“不知长公主殿下有何高见?”
      李然依一笑,想着终于问到她了,于是翘首道:“西顺王可是忘了?你们南境有一处地方是南安王一直想管却管不住的。”
      额森顺着她的话沉吟片刻,瞠目恍然道:“你是说丰州四州!”
      二十余年来,自北凉从大宁手里抢下丰州四州、派兵进驻后,他们便一直防大宁防得要紧,生怕他们哪日突然集军发难,夺回这一片土地,所以保守起见,北凉派在丰州四州的守军便多于其它城池,亦精于普通兵士。
      而又因南安王属承袭王爵,封地自他们北凉开国封赏时便有了定数,加之丰州一地的守军本就多且精,北凉朝廷便更不可能、也不愿意把它划到南安王的管辖之下,也因此当下给了额森一个机会,能助他一力,重返王庭。
      李然依莞尔道:“适才西顺王一直不愿归还此地,不知现下是否也是这般想法?”
      她笑:“不过本宫如今倒突然觉得不打紧了,正巧,出击的边军还未撤回,现下倒是又为他们找了一处好去处。”
      额森阴沉着脸,嘴角抽了抽,道:“长公主这是想趁火打劫呀。”
      李然依柔声细气地还说道:“西顺王此言差矣,依你们凉国所崇的,本宫这叫做‘勇者为先’。”
      额森大喊:“可你们是宁人!”
      李然依丝毫不让:“若依我们大宁人的想法,丰州四州便一直是我朝王土,此举亦不过拿回我们自己的东西罢了!”
      额森被话堵得重重地呼着气,双拳紧捏在身侧,强压着心中怒火,指节都泛了白。
      当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他扯着唇角笑了笑,点头,将周围睨了一遍:“不愧是大宁的昭阳长公主啊,难怪能让这一干男子都听你的号令。”
      李然依浅歪着头,仍是笑盈盈的,又媚又娇道:“那西顺王是何想法?”
      额森自然是别无他法,于是只能妥协:“丰州四州,可以给你们,但木仁、塔拉两地,你们也得还给我们。”
      嗯,这倒是和二人之前谈的合到一起去了。
      只是话至此处,李然依竟突然扭捏起来,捱了捱,而后才叹了口气,极为不情愿的:“那好吧,本宫也不能让西顺王太吃亏了不是。”
      正如此前额森所说,这两地多是草原,以大宁喜好农作的习惯,占着不仅无用反倒是多增累赘,只是如今明明是李然依得了好,她倒摆出一副难舍的模样,显得额森欠了她多大情似的。
      额森看着眼前这个一贯霸道又兼具威严的女人这样一副神态,突然觉得浑身刺挠,颇为不习惯。
      他忙撇开了眼,看向了外面:“那就请长公主遵守诺言,本王领兵撤出丰州四州之日,你们也要撤离我国境。”
      李然依垂眸,悠悠吐了一句:“自然。”
      “不过你我既已说到此处,那便把其余的事一并办了罢。”
      额森:“其余的事?”
      李然依:“贵国应付的赔款和两国互市的条件就按协约上拟定好的定下吧,王爷现下签了,也免得处理内事时觉得有羁绊不是?”
      李然依言下之意很是明了,你签了,我就不捣乱,你要是真硬拖着,那可就保不准你在前方打得正欢的时候,我有没有其它的心思了。
      当然,她说出这话也不是在与他商量,而是强压着告诉他,别墨迹了,快签了吧。
      额森笑着,咬牙点头道:“好,就依长公主所言,我们定下即可。”
      —
      送走了额森,敲定了协约,拿回了丰州四州,李然依很是惬意舒心。
      她坐在自己的书房内,手肘撑在案上,纤柔且白嫩的玉指支在颊面,志得意满地来回看着她与额森签定的协约。
      “殿下,薛将军请见,说有急事要面禀于您。”门外传来侍从的通传声打破了她独乐的沉浸。
      李然依放下手中东西,敛色端正坐好:“让他进来。”
      得到允准后,薛绍勇急冲冲地快步走进李然依书房内,一时不留神,还被门槛绊了一跤,他也干脆连滑带爬地赶到李然依桌案前。
      “薛将军这是怎么了?这么这般不小心?”李然依本想说他毛躁,话至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薛绍勇跪好抱拳道:“启禀殿下,上次抓住的几个刺客……死了。”
      “什么?”
      李然依一下站了起来。
      第14章 第 14 章
      薛绍勇早就做好了被责骂的准备,他将今日所见如实述出:“我们按殿下吩咐,这几日只看着他们,每顿给他们送些吃食。
      “但是今日午间负责送饭的兄弟进去后却发现,早上给他们送的水和饼一点都未曾动过,他察觉不对喊了几声后也不见响应,后来兄弟们进去查看之后才发现,人都已经死了。”
      李然依皱着眉头走到他身前问:“叫仵作去了吗?”
      “一经发现就喊了,现下正在验尸,负责管控刺客吃食的厨子,凡是对刺客入口东西会有经手的人,也都已经分押。”
      “尸体在哪?”
      薛绍勇头埋得更深:“不敢挪动,就摆在天牢内。”
      李然依:“带路,本宫要亲去一趟天牢。”
      —
      天牢不似此前的大理寺狱,进入牢内需过三道大门,每道门之间亦都以高墙相连,每道高墙只矮于宫城城墙一丈,然因其所距甚小,白日里若非太阳于正上直射,亦难见光亮,其上来回巡逻皆由禁军内金吾卫负责,守卫昼夜不歇,亦不减,戒备可堪森严。
      适才下午,温度最是暖人,然天牢外,孤风一吹,带出的一阵阴冷和低沉的呜咽声,直颤人心,寒得刺人。
      李然依带着十数名金吾卫,下到天牢,见到仵作正在刺客尸体旁,埋首查着死因。
      “可是有结果了?”李然依走近问,瞧了眼尸体又稍显厌恶。
      仵作放下工具,先向李然依行礼道:“还未来得及剖开腹腔查验,但能肯定是都是中毒而亡,大概死于昨晚戌时和亥时之间。”
      她又侧头对薛绍勇问:“昨日的饭可是验过了?”
      薛绍勇回道:“给他们吃的饭每顿都要提前用银针验过,昨日验的时候并无异常,现下,臣已派人去取留存的饭菜过来,打算再验一次。”
      李然依:“这就奇怪了,莫非是在路上下的手?昨日送饭的人呢?”
      薛绍勇:“昨日送饭的人与今日中午发现刺客身亡的是同一人,他说他送饭期间,饭盒未曾离手过。”
      李然依听着,一时想不通,吩咐道:“去把本宫府上的御医叫来,待饭菜取来之后,让他一同细细查一遍,看看到底是不是饭菜出的问题。”
      又对仵作:“尸体也先继续验着。”
      “是。”薛绍勇和仵作一同道。
      而后见仵作重新拿起了工具,薛绍勇便又对李然依建议:“此地污秽,殿下不如先到一旁的刑房内暂歇,等御医来了,有了结果,臣再告知于殿下。”
      李然依闻着一股腥气也不舒服,嗯了一声,随他一起去了刑房安坐。
      过了有一阵,御医和昨晚所剩的饭菜先后到了天牢,御医和仵作分工而行,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后,二人净手到李然依跟前禀道:“殿下,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