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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偏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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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小姐。”
      “好啦,先回家。”
      雨声拍打油纸伞,声音很脆,像一颗颗饱满的玉珠,互相碰撞摩擦的声音。
      转过这个弯前方便是覆宅,忽然她发现了什么,一把拉过瑞雪。
      瑞雪不解唤了句,“小姐?”
      “嘘。”她将手指竖在嘴边。
      油纸伞上的水珠滑落在她裸露的一片肌肤上,她一下眯眼,再睁开便看见一架马车停在覆宅门口。
      覆宅仆人拿起伞侯在一边,覆青书提起裙摆慢慢从马车上下来。
      她才走进台阶上,马车便动了起来,马车上的灯笼晃动,一个“知”字印入眼帘。
      从小覆青书便不亲近她,覆青书和谁玩在一起她也不知道。
      “小姐人走了,我们也进去吧,这雨怕是一会儿要下大。”
      第33章 偷听
      ◎墙角人真多◎
      瑞雪一手撑伞一手拎食盒,雨越下越大。倾斜而下的雨打湿了衣角,她一脚踩下水珠溅起混合着泥土,弄脏了鞋袜。
      不过她没在意,而是将手臂上的食盒护紧。
      她两步迈上台阶,收了伞敲响房门,“小姐药来了。”
      “进。”覆云书右手握笔,久久未落。
      瑞雪放下食盒将里面的药端出来,她视线落在纸上呆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好奇问道:“小姐这是在画雨?”
      “嗯?”她没张嘴鼻音发出一个“嗯”字。
      她放下笔道:“不是,这分明就是两个圆,怎么看成雨的?”
      瑞雪指向两个连在一起的有些扭曲的圆,“小姐你看这虽然是两个圆,却是相连在一起的像不像水落在地上的波纹,一个接一个圆。”
      她眯起眼看向两个圆,“可是里面没有小圆,这不是雨。”
      “不是雨?”瑞雪有些震惊,“我以为小姐会再添几笔,多画几个圆呢。”
      覆云书端起碗,一股浓烈的苦味窜入鼻子,“我是想再多添几条腿,可是我不确定哪个是头,哪一个是身子,嘴又在哪里。”
      瑞雪拿起纸横看竖看都瞧不出来,“小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捏起鼻子飞快喝下药,又往嘴里塞了一个蜜饯,“是一只长相奇异的虫子。”
      瑞雪将画纸放下,“没见过,这世上竟然有长成这样的虫子。”
      嘴里酸酸甜甜的,她眺望撑开的窗,外面的雨声很清脆,“我也没见过这只虫子的具体模样。”
      “那小姐为什么想画这个?等等,这难道是小姐身体里的虫子。”瑞雪一下反应过来。
      她眨了下眼皮,“那位姑娘说这叫蛊虫。”
      “蛊虫!小姐我回来的时候就在想。”瑞雪捂紧嘴巴小声道:“那不是南疆才有的吗?”
      “你知道?”她扭头看向她,眼睛有光亮起。
      瑞雪点点头,“听王妃和殿下提起过,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
      “那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瑞雪慢走了两步,她仔细回忆,“南疆地处偏僻,那里雨多一下起来便是大雨,不过停的也快。因此树木繁茂,虫子也多了起来,尤其是毒虫也很多。据说南疆有极少的人从小养毒虫,在午时阳光最毒的那天来炼蛊增加毒性。”
      覆云书抬起左手,“那也就是说蛊是用来操控他人的?”
      “应该是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覆云书起身站在窗边,聆听雨声。
      夜晚,她翻来覆去一夜无眠,披上外衣游荡在小院中。
      她所在的地方是覆宅最偏僻的一个角落,紧挨着墙。
      她提着一盏灯,沿着墙边行走。
      “殿下。”
      一道细小的男声自墙外传来,她登时顿住,只听那男声又道:“你怎么在这。”
      是石秋,那位殿下莫非是……
      季彰抬头他的目光被高墙阻挡,夜晚很黑他看不见一丝光亮。
      他哽咽一下道:“石秋我想你了。”
      “啊?不是,殿下你是不是病了,你不要说这种话,我没有那方面的癖好,我可不是许公子。”石秋别过脸,不再看他。
      他大手搭在石秋肩头,石秋整个身子都颤了一下,“殿下。”
      季彰晃了一下手,“你想什么呢,你这一天天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从来都没有分开那么久,确实是有些想念,你不在都没人陪我喝酒了。”
      “可是殿下你喝酒都是找李公子他们,你们出去喝酒了,就留我一个人应付王妃。”
      “所以啊,这才能体现出你我之间的兄弟情。我替你出去喝酒,你替我挨母亲的骂。”
      “殿下。”
      “好了好了。”季彰把手拿了下去。
      覆云书站在墙边听了一会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她正欲转身,忽听季彰道:“夫人最近怎么样。”
      她便聚气耳朵,仔细聆听。
      石秋:“挺好的,没发现什么异常,而且覆家一家子对夫人一向不好。我打听出来了,都是忽冷忽热的态度,要么就因为夫人能看见鬼,不让她出门,一直关在屋子里。不过那日回来正如殿下所料,这覆大人一家子觊觎这笔金银。”
      季彰挫着指尖,他打了个响指,“女子立世本就不易,母亲说合离的女子也不好再嫁,若是手中有些银钱傍身也便有了底气。我虽没听懂母亲话里的意思,可也明白有钱真的能做很多自己做不到的。”
      她握灯的手一紧,昏黄的烛光只照亮了她面前的地方。
      季彰手撑在墙边,“你替我多看着夫人,尤其是晚上,叫瑞雪一直侯在她身边。她的药剩的不多了,我担心会出事。”
      “殿下放下,有我和瑞雪守着定护夫人平安。若夫人的身体有任何异样,定第一时间通知王府。”
      季彰深邃的眼睛忽明忽暗,在黑夜中湿漉漉的,“好。”
      石秋手摸上额头,他低着脑袋,“不过我不明白,殿下如此念叨夫人,为何还会同意合离?”
      季彰转动一下眼珠,“夫人过于听话和懂事,大概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药不多了,不想因为晚上看见鬼连累我吧。”
      “既然夫人这么好,那殿下更不应该合离。”
      “我也不想啊,可母亲说娘子的话必须听,只有哄好娘子才能幸福一生。”
      石秋摇摇头,“殿下你和夫人已经合离了,她已经不是你娘子了。”
      季彰变了脸色,他声音一冷,“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还有你这个月月钱只有一半。”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石秋一人愣在原地,他无奈道:“殿下为什么?”
      脚步声响起,覆云书才移开墙边,她独自一人游回了屋子,放下灯笼,将衣服挂在衣架上,沉沉睡去。
      记忆来到十岁,上元节那天。覆云书偷偷溜出去,买了一碗元宵,她饿了许久飞快舀了一个,“烫烫烫。”
      她被烫到伸出舌头哈气,这时飞来一块石头砸中了额头。
      她抬头看见一群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口中编排了一首和她有关的诗,“厉鬼缠身来索命,夜半哭声引魂来,莫问谁家女儿朗,覆家姑娘是鬼命。”
      “快滚,覆云书你想害所有人死在这吗?”
      孩子的骂声越骂越大,她紧紧攥紧拳头。
      “呦,覆云书还吃元宵呢,你不会真以为吃几个元宵便能团圆了吧。”
      对面的男孩只比她大一两岁,长的高大经常带一群小弟,不是欺负这个就是欺负那个。
      男孩趁覆云书看向她时,飞快将碗倒扣在桌子上。元宵滚落下去几个,有的还掉在她身上。
      她飞快站了起来,怒火充斥双眼。
      “你还敢瞪我,覆云书你不会是在诅咒我吧,小的们都给我看清楚了,她在诅咒你们老大,还不快给我往死里打。”
      其他几位和她差不多大,他们将她团团包围。
      这时季彰不知从哪里出来,他得了人生中第一柄剑,正激动到转圈圈。余光瞥见一位被元宵烫到的姑娘,一时好奇便多看了一会儿。
      见她被欺负,季彰掏出泛着冷光的剑。只见剑气凛然,周身围绕一股清贵之气。只轻轻一字“滚”吓跑了嘲笑覆云书之人。
      季彰收回了剑,也没有看她,独自往前走去。
      “鸡勾勾!”一声,隔壁邻居新买的鸡准时报点。
      她睁开双眼,看向房梁。
      过了一会儿,她打着大大哈欠起身,梳洗好后瑞雪将饭菜带回来。
      她夹了一口菜嚼了几十下都没咽下去。
      “小姐。”瑞雪小心翼翼唤道。
      覆云书回了神,她将嘴里的菜咽下,道:“怎么了。”
      “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她长睫低下落下一片黑影,“嗯,是有些不合胃口。”
      “那小姐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给你做。”
      她歪头想了一下,“还真有。”
      “是什么?”
      她招招手,瑞雪上前只听她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桂花酿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