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什么玩意。
两个人咻的就跑了, 现在再追显然并不现实，夏油杰恍恍惚惚抱着花端着盘子回去, 被一起出来玩的菜菜子美美子问发生了什么。
“……被神经病缠上……啊, 不是说这个。”
他回过神：
“菜菜子、美美子，叶快要高考了？”
“是啊，没有几天了。”
女孩中的一个掰了掰手指：
“他要考东大，所以偏差值得七十多，不久前还来家里拜托爸爸帮他看试卷。”
女孩的另一个歪了歪头：
“是的, 爸爸夸他进步神速，不比一些学生差。”
“……”
清泉叶才回来十个月对吧？
惠不是说他连国中知识都一窍不通吗？
大概是习惯了挚友的神经病和挚友恋人的偶尔犯病，夏油杰竟然一刻都没有为他们的诡异行为过度思虑, 接下来涌入脑中的，是浓浓的担忧和困惑。
能行……吧？
考不上的话……那不是很遗憾了吗？
这种困惑隐隐在他心中潜伏着。
想亲自问问叶的情况，但正逢高专放假，而叶近期总是会时不时消失，时有时无的联络下，竟然一直没有时间也想不起来聊这件事。
渐渐的，他也忘了。
开学时已经四月。
五条悟继续当一年级的班主任，而他也继续负责二年级。
高专的教职工分配是有过考量的。
高专五年中，一年级是待在学校最多的时候，二年级下学期学生们就要正式接任务进入咒术界，作为任务的派发人，班主任要跟着学生们东跑西跑，以给学生托底和收拾烂摊子。
具体分配的话，一年级和二年级的班主任是最忙碌的特级咒术师五条悟和夏油杰轮流当，以此减少学生给他们带来的任务负担。而始终是准一级咒术师的灰原则负责了三年级到五年级的教学，几乎一年四季都在外奔波，以辅导学生走入社会。
最近五条悟要盯总监部的深度改革，他比夏油杰忙一点，于是他依旧负责一年级。
开学那天，他把叶带来了学校。
这届学生高达五人之多，除了小镇女孩钉崎野蔷薇和一直受清泉叶单面教学指导的虎杖悠仁外，剩下的伏黑惠和菜菜子美美子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对高专再熟悉不过。
对高专熟就代表好管，五条悟很忙，上课上到一半就溜了，留下清泉叶一个人带五个孩子。
夏油杰对此有点担心，安排好二年级的课程后，就去一年级教室慰问。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的笑声。
“别叫老师啊，我只是帮忙而已，叫我叶和清泉都好啦。”
清泉叶和几个人一起笑：
“而且清泉老师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清泉的读音是‘seisen’而老师的读音是‘sensei’，综合起来就是‘sei sen sen sei’，听着很好笑，而且总觉得说不明白。
“好啦好啦，这才第一天，上什么课，要不要出去玩？”
这家伙果然开始怂恿学生们：
“现在去的话刚好还能吃个午饭，我请客吃火锅，再逛街唱歌怎么样？刷悟的卡，不要客气。”
如果是花叶的钱他们可能还会犹豫一下，一听是五条悟的卡，一下子就积极起来。
伏黑惠和菜菜子美美子毫不犹豫，虎杖悠仁和什么都不知道的钉崎野蔷薇虽然纠结，但也没说什么。
然后叶注意到他，干脆把二年级的几个也带上，听说乙骨忧太有任务不在学校，还有点遗憾。
已经习惯了他的作风，谁都没有在乎今天才开学第一天的事，倒是夏油杰意识到这是八个学生的集体出行，去和夜蛾正道打了个招呼。
夜蛾正道坐在成山的文件边，听说清泉叶要抽空一二年级的事，幽幽叹了口气：
“杰，你去帮着照顾一点，顺便提醒他们买点生活用品。”
夏油杰：“……嗯。”
他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夜蛾正道的态度。
毕竟去年清泉叶是真的给熊猫他们做了心理辅导和战术辅导，整个一年级堪称历年来高专最健康的一届，什么毛病都没有，战斗力的涨幅还十分可观，身心发展都很健全。
这谁还分得清谁是高专之主啊。
于是在开学的第三个小时，老师和学生集体翘了课。
打着打着，夏油杰就突然想起考试这事。
他试探的询问清泉叶，却没想叶惊异的看了他一眼。
“……杰，你真是个好人，竟然真觉得我有可能考上。”
他真诚的说：
“别把我想太厉害啦，哪有人学一年就能考上东大的？”
“诶？”
……好像是这个道理。
不，比起清泉叶考不上，夏油杰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觉得他能考上。
更恐怖的是，之后聚餐的时候他偷偷问了伏黑惠和菜菜子美美子，这几个人都一脸诧异。
“肯定考不上吧，一年前他连国中知识都不太懂。”伏黑惠说：“不过他也不是没考上。”
“什么意思？”
菜菜子说：“叶他统考偏差值刚好卡在东大的入考线上。”
“这不是很厉害吗？！”
“但是他没去。”
美美子说：
“特地来和爸爸道谢来着，说这样就足够了，更进一步对他没有意义。”
“因为大家给他押题了。”伏黑惠对这个很了解，因为他假期经常去找叶：“夏油先生给他划定了范围，辅导了小作文和政治经济，他这方面很有天赋，所以基本没有问题。”
“……是吗？”他爸什么时候干的这个事。
“还有五条。”
说到这，伏黑惠表情有些诡异，似乎是怜悯：
“叶理科不太好，五条就翻了二十年的理科试卷给他押了十套卷子，一道题挨着一道题给他讲了一周，你也知道五条的讲课水平……好在全都压中了，所以理科成绩好的吓人。”
“但大概是因为这个，叶说他算了算自己的能力，真正的偏差值应该在50-60左右，不够格上东大。”
说到这，他还有点唏嘘：
“我倒是觉得他是被五条折磨怕了，那天吃饭五条说可以动关系拿到东大入学考的历年试卷再压一次题，叶的表情超难看……”
“……”
啊，悟的理科教学。
夏油杰突然回忆起曾经备受折磨的那段日子。
理解了。
完全理解了。
哪怕是对待恋人，也要实行铁血无情的高压教学风吗？不愧是你，悟。
他是真的这么以为的，所以之后逛街的环节，和叶提起了这件事。
叶的表情瞬时间扭曲起来。
“……不，不是因为这个。”他说。
“我懂，微积分解高中数学题简直不可理喻……”
“不，他专门学了更好懂的解题方式，用的是正常解题手法，也很耐心，没有超纲。”
清泉叶还认真给五条悟解释：
“在讲课方面，他真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那是因为什么？”
清泉叶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会：
“你真的要知道吗？”
“……诶？”夏油杰茫然：“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他发誓，他真的没多想，只是好奇。
只见清泉叶眼神飘开又飘回来，嘴唇开开合合，最终小声挤出一个答案。
“教学地点在卧室的床上。”
“……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少年看起来快碎了：
“你快管管他吧，不是说欺负我你会帮我出气吗？”
“……不，现在是你们俩一起欺负我才对吧？”
其实这么说的时候，只是抱怨。
却没想清泉叶没有否认，只是心虚的撇开眼神。
“你倒是否认一下啊！看我震撼的样子很有趣是吗！”
夏油杰快气笑了：
“你这人真的很坏诶！还是蔫坏的那种！”
不过夏油杰也习惯了。
清泉叶对他很平常，是那种褪去了完美光环的平常，能感觉得出他是真的被这个人当做好友对待。
无论是五条悟和清泉叶，他们对待好友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会恶作剧，一肚子坏水，时有时无的闹一下，让人无语又无力。
而且说实话，迫害夏油杰的主力还是五条悟，清泉叶其实没怎么折腾他。
……这人也有自己的迫害对象。
想到这，夏油杰的表情有点微妙：
“叶，过几天有行程安排吗？没有的话，要不要在学校多待几天。”
“啊……好。”
清泉叶随口答应了：
“有事和我说，我可以帮忙。”
……
……
“这位是未来一年负责教导大家刑侦课程的老师，会暂住在高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