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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后我成了死对头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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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傅歧有些语无伦次。
      到最后索性将脑袋埋到了李沉壁的身前,像一只安静地趴在那里的狼狗,只剩下哼哧哼哧的呼吸声。
      “我如今很好。”
      李沉壁安慰着傅歧。
      “你不好!”
      傅歧闷闷的,“你夜里总是做噩梦,我不敢开口询问,你如今能告诉我了吗?你是不是总是梦到……”
      李沉壁闭上双眼。
      喉头滚动,在哽住的那一瞬间,傅歧伸手紧紧抱住了他。
      不够。
      只靠抱着他怎么够。
      傅歧吸了吸鼻子,索性站起来,直接直愣愣地抱着李沉壁坐到了胡床上。
      李沉壁身形不算娇小,但在常年习武的傅歧怀中,却是如此契合。
      傅歧将下巴搁在李沉壁的肩上,双手环在他的腰上,宽大的脊背投下一片阴影,李沉壁被傅歧拢得严严实实。
      他甚至能够闻到只属于傅歧身上那一股仿佛带着北境烈阳般炙热的温暖气息,霸道地包裹着他。
      让他心底的那些阴暗和恐惧,全都无处遁形。
      其实也没那么可怖。
      昭狱的那些刑罚他早已一一尝遍,梦中种种,不过是日复一日的自我折磨。
      “我……”李沉壁的嗓音干哑。
      可还没等他开口说完,傅歧便捏住了他的下巴。
      “忘了它们。”
      傅歧轻轻掰着李沉壁的头,侧头吻住了他的唇瓣。
      这是男人的唇。
      并不柔软。
      傅歧粗粝的拇指刮过,李沉壁甚至都忘了闭眼。
      李沉壁能够清楚地看到傅歧眉眼专注,黢黑的双眸沾满情/欲。
      滚烫而又灼热的双唇从李沉壁的鼻梁吻至眉骨。
      傅歧掐着李沉壁的腰,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钉死在怀中。
      不,他不要李沉壁死。
      他要李沉壁从今往后,再回忆起昭狱往事时,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傅歧。
      世间八苦他的沉壁早已一一尝遍。
      他要他的心上人,此生再无所怖,无所惧。
      傅歧吻着李沉壁的耳垂,怀中人一阵颤栗。
      “沉壁,忘了它们。”
      “记住我就够了。”
      他的沉壁,要一世安,情爱长。
      第59章
      当北境的第一缕春风从荒原往南吹之际, 李沉壁又病倒了。
      翠峰阁内静悄悄的,邹光斗拎着药箱轻手轻脚地从卧房内退了出来。
      在外头候着的秦望揪着老头宽大的衣袖,轻声问道:“沉壁如何了?”
      “小殿下这是昨儿夜里受了凉, 不妨事,扎一针就好了。”
      邹光斗说完, 还有些疑惑, “这好好的,怎么就着凉了呢。”
      秦望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
      屋里头亦然。
      傅岐哄着李沉壁喝完药,替他把嘴角的药渍擦干净了, 这才开始和他算账。
      李沉壁不想听, 扯着被子遮了脸。
      只露出一双才喝了药因为委屈而湿漉漉的眼睛。
      “撒什么娇呢, 这招没用。”
      傅岐将锦被往下拉,拇指摩挲着李沉壁细嫩的脖颈, 搓出了一片红意,薄薄的一层皮肤,仿佛蝉翼般漂亮, 让人爱不释手。
      傅岐玩着李沉壁的脖子,低着头,小辫和李沉壁散在枕上的长发交织。
      他的鼻尖贴在李沉壁的唇瓣上, 灼热的气息吞吐, 李沉壁缩了缩,轻哼道:“你压着我了。”
      “压哪儿了呢?”
      傅岐一声轻笑。
      李沉壁听不得傅岐这样的闷笑,他觉得自己进退两难,傅岐的眼、傅岐的唇、傅岐的手, 仿佛带着火, 想要将他点燃。
      他纵身一跃, 炙火将他包裹。
      唇舌相依,李沉壁微微张着嘴,傅岐灵活的舌头顺势滑了进来。
      这样桀骜的一个人,温柔起来眼底的情意竟然这么热烈。
      李沉壁情不自禁地回拥着傅岐,他在傅岐的身下辗转,腰肢被揉成了春水,软的不象话,傅岐高大的身形笼着他,投下一片阴影,他的衣裳半褪不褪。
      傅岐带着茧子的手搭在了李沉壁的腰上。
      李沉壁脊背一阵发麻。
      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嗯’。
      这声音刺激了傅岐,他眼底像着了火,用力搓着李沉壁的皮肤,恨不得将他揉进骨血之中。
      “乱叫什么呢?”
      傅岐掐着李沉壁的腰,用力将他拎了起来,傅岐顺着床榻上的空位躺下去,将李沉壁放在了怀中。
      李沉壁趴在他的身上,这个位置这样好。
      压得傅岐浑身舒坦。
      傅岐目光灼灼地望着李沉壁,他的虎口抵着李沉壁的下巴,以一种疯狂的力道吻着他。
      李沉壁身上的高热未退,身上哪儿哪儿都是烫的。
      他被吻的头脑不清,只觉得像是回到了他与傅岐坦白一切的那日。
      也是被放在怀中,被吻的五迷六道,最后红了眼,被手脚发软地抱去了卧房。
      “沉壁,”傅岐使坏,故意掂着他,让他起来又落下,然后沉着嗓音轻笑道:“你才是压到我了。”
      李沉壁没反应过来,闭着眼睛哼道:“压哪儿了?”
      傅岐顶着李沉壁,“你说呢。”
      李沉壁:……
      他撑着手臂,艰难地从傅岐身上挪起来一寸,“你……让它老实点!”
      傅岐一脸无辜,他单手搂着李沉壁,亲着他柔软的耳垂,“沉壁,你讲点道理,它已经很老实了。”
      李沉壁倏的一下双颊通红。
      他想起身,傅岐的双臂像铁焊,推又推不开,起又起不来。
      他索性自暴自弃,压在了傅岐身上。
      “昨晚与秦望聊了一夜,都说了些什么呢?”
      天知道今早起来得知李沉壁与秦望相谈一夜未睡的消息后,傅岐气血上涌,结果还没见着人呢,就见槐月慌里慌张地跑出来。
      说着‘殿下吐了’。
      然后就是一阵人仰马翻。
      李沉壁又吐又烧的,直到方才喂了药,才清醒一些。
      “自己什么身子不知道?还敢一晚上不睡觉,你就折腾我吧。”
      傅岐摸了摸李沉壁身上的肉,自从得知江南省取消春闱之后,这几日李沉壁吃的是越来越少,夜里他以为自己瞒的好,但其实傅岐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从前不知晓李沉壁的身份,傅岐尚且心疼。
      如今知道前尘往事,傅岐猛地发现,他只能袖手旁观,替李沉壁做不了任何事。
      甚至在李沉壁夜不能寐之时,他都不敢说一句‘别害怕’。
      他的沉壁独自一人走上阊都断头台,最该与他说‘别害怕’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傅岐突然将头埋到了李沉壁的颈间。
      他不知道该怎么疼惜他的宝贝。
      察觉到颈间湿意,李沉壁突然轻声笑了出来。
      他拍了拍傅岐的脑袋,“怎么这么没出息。”
      傅岐闷声道:“疼吗?”
      李沉壁唇角的笑意僵住了,片刻后,他像是彻底释怀了此事,笑得温和坦荡,“没感觉。”
      “但我未曾怕过。”
      他终于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都压在了傅岐身上,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傅岐,你不知道,我死而复生来到北凉,这一路于我而言,才是真正的重生。”
      “我从前是个无根之人,我把跟留在了阊都阴冷的昭狱,我把根留在了阊都飘雪的断头台,我把根留在了千里孤魂的江南省。”
      “可如今我在北凉。”
      我的根也回来了。
      李沉壁捧着傅岐的脸,“我都没委屈,你怎么还委屈上了呢?”
      傅岐吸了吸鼻子,“你管我。”
      他胡搅蛮缠:“只许你和秦望把酒言欢,还不许我抱着你委屈么。”
      李沉壁失笑。
      他揪着李沉壁的小辫,“啧啧,让我瞧瞧,”他伸手抚摸着傅岐的脸颊,轻叹道:“果然好委屈,眼睛都红了。”
      傅岐发横,掐着李沉壁的腰恶狠狠地说道:“再有下回,我就把秦望赶回去,别来平城了。”
      “好啊,那我就跟着秦望一块走。”
      李沉壁笑眯眯,“反正唐大人与老师是旧友,说不定开了春,老师还要从江南来北凉。”
      傅岐又气又恼,他完全不知道该拿李沉壁怎么办了。
      逗弄够了,李沉壁换了个姿势趴在傅岐身上,慢悠悠地说起了正经事。
      “傅岐,这些年北凉偏安一隅,粮饷案你也看到了,阊都早已对北凉虎视眈眈,在阊都世家眼中,北凉早已成了一块肥肉。”
      傅岐不是不知道北凉沉疴已久。
      从前他无权,只能呆在北境做一个事事不知的武夫。
      如今他既已袭爵。
      许多事不用李沉壁说,他也知道。
      “老王爷也算是枭雄,这些年镇守北境,草原部落全都安分守己,小打小闹之余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