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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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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所幸他成功了,股东们权衡利弊,决定把赌注下在未来。
      毕竟谁也不愿意和一个正值壮年又作风强硬的疯子反骨仔为敌。
      “陈家那儿……”陈冶秋扣好衬衣的扣子,又看了眼手机,电话已经挂断了。
      “我会通知到每一个人。”辉子说,“让他们和那几位股东感同身受。”
      陈冶秋点了点头,很满意辉子的识时务,却也提醒他:“悠着点儿,面儿上你还是老爷子的人。”
      “是。”
      “回去吧。”
      “好。”
      办公室里沉默许久,可谁也没动。
      “还有事儿?”陈冶秋叹了口气,问道。
      “凤家那俩有动静了,定在这周六。”
      陈冶秋站在桌边,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桌面,想了想:“那我养病到下周六,够了吗?”
      “够。”辉子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
      陈冶秋听进去了他的忠告,在涉及凤家的事儿上往后退一退,等事儿从风口浪尖上下来了他再现身,任谁也不会把他和凤家联系到一块儿去了。
      “好。”陈冶秋向来放心辉子的办事能力,也就没有更多的嘱咐了。
      “嗯。”
      “回去吧。”
      “好。”
      办公室又沉默下来。
      “赶紧走。”
      第31章 白眼狼
      车祸的事儿,自然上了新闻,但车祸事主是谁,只在圈儿里小范围传了传。
      陈冶秋很自然地歇了假,每天在公寓里写写字、练练桨,偶尔给凤栖梧打个电话,却发现他一直躺在黑名单里,对面那个女人从来没有想起过他一次。
      Melisa乔和齐粤想来探病,被陈冶秋拒绝了两回。
      他们本来还有些不死心,可周六又出了件事儿,把他们的注意力给吸引走了。
      凤家掌门人凤岭的两个儿子被警察带走了,一并带走的还有一众男男女女,衣着不整或神志不清,总之没什么人样。
      他们被抓的具体原因警方没有披露,但从出警人数和力度上看,这事儿不算小。
      陈冶秋从李纯真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里正签着一份文件。
      李纯真不知道他和凤家的孽缘,只把这件事儿当个笑话说给闭关不出的他听。
      “都说凤家的业绩近几年越来越不成了,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儿,恐怕凤岭这个董事局主席的位子也要不保了。”李纯真收到陈冶秋签完的文件,又笑嘻嘻地说,“上回在餐厅想找您聊聊的黄业明,他就是凤家最大的甲方,连他都说和凤家的合作是勉强撑着的,我看也有心想要解绑。”
      “能源业务我有点儿兴趣,你和他保持联系。”
      “好嘞。”
      陈冶秋想着还有什么事儿要交代给李纯真,突然记起个人来,问道:“谢小姐联系过你吗?”
      “谢小姐?”李纯真一愣,“谢英声?”
      陈冶秋点头。
      “没有啊……老板,她为什么会联系我?”李纯真话才说完,立刻反应了过来,敢情陈大老板和谢英声的达成什么共识了?谢英声成了他需要巴结的人了?
      陈冶秋的手指点了点桌面,不甚在意道:“如果她联系你,知会我就是。”
      李纯真不大理解陈冶秋的目的,但也只是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你回去吧。”陈冶秋不喜欢有人常往他家来,更不习惯有人长时间待在他家,现在李纯真的事儿办完,他立刻就赶人走了。
      “好嘞好嘞。”李纯真也知道陈冶秋的脾气,立刻带着文件往门厅走,边走还边嘱咐他,“老板,给您带的食材您记着吃,放坏了有味儿。”
      陈冶秋点了点头,毫不留情地关了门。
      他走回客厅,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想着谢英声倒也是硬气,自他摊牌之后已经快一周了,她没联系他,看来她是不愿意让自己受委屈,当个有名无实的陈太太。
      这倒让他佩服她的矜持了。
      如果谢英声坚持不再和他来往,那自然也是好事儿,顶多他再费点工夫和爷爷新找的人较较劲罢了。而要再找一个他爷爷看得上的,也并不容易,他起码能清净半年。
      这半年,他只管和凤栖梧鬼混就行了。
      凤栖梧。
      这个名字在脑海中闪过,思绪自然而然被牵引。
      抽象的名字化作了具体的样貌,黑亮的长发散在白皙滑腻的身上,嘴唇殷红,微张着吐出一团团热气,回眸看他时,一汪秋水深不见底,映出山中的月亮,和他这个世间的俗人。
      深深吸了口气,他又给凤栖梧打去了电话。
      这回电话竟然通了。
      “在哪儿。”他沉了沉呼吸,不让凤栖梧听出自己的躁动。
      “回家路上。”凤栖梧的回答很简单,像是多年夫妇话不投机地交代位置。
      陈冶秋皱了皱眉头,又问:“从哪儿回来?”
      “凤家。”
      “一个人?”
      “嗯。”
      陈冶秋想了想她的路线,说道:“拉克申会在玉渊潭门口接你。”
      凤栖梧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也觉得有必要见一见陈冶秋,最终还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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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栖梧现在到陈冶秋家来已经熟门熟路,只需拉克申替她刷卡进电梯即可。
      房门是陈冶秋替她开的,两双眼睛对上,人就被拉进了怀里。
      门重重关上,唇也重重覆上,竭力地吸吮着许久未尝到的滋味。
      吻终于再克制不住,却又在演化成一场春潮前被凤栖梧叫停了。
      “凤家出事儿,我都快忙死了。”凤栖梧轻轻推开他,带着些嗔怪地说着,“你还把我叫过来。”
      “凤家出事儿,你忙什么。”陈冶秋嗤了一声,加重了“凤家”两个字,又在她想反驳之前带着她坐到沙发上。
      “老太太急病了,我得去照顾。”
      “凤家这么多人,还用得着你一个有名无实的孙媳妇儿去献殷勤?”陈冶秋的手搭在沙发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凤栖梧的肩,“伤好了?”
      凤栖梧抚了抚已经看不出青紫的肩膀,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她又问陈冶秋:“姑姑打听到凤阙的事儿是有人报的警,时间地点人物事情说得一点儿不差,是你让人做的?”
      陈冶秋往沙发里又靠了靠,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是……因为我?”凤栖梧把他的沉默当成了不言而喻的承认,又有些为难地问道,“为了替我出头?”
      陈冶秋笑了笑,朝她勾勾手指。
      凤栖梧这回倒是乖乖地凑了过去,伏在陈冶秋身前。
      “你替我搞定了股东会的事儿,我还你个人情,没什么大不了。”陈冶秋的手抚着她的脸,享受着指腹上细腻的柔软。
      “和齐粤谈也好,撞车也好,股东会的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搞定的,我不过是提供了个思路,你不必为了这点儿小事闹出这么大动静。”凤栖梧还有些不认同,可脸却往他手里蹭了蹭。
      这么大的事儿,她不贪功。
      “你也知道我出车祸了,倒是没见着你给我打个电话问问……”陈冶秋眯了眯眼睛。
      他觉得凤栖梧实在是个没良心的东西,这么多天别说来看一眼,连个电话都没有。今儿把他拉出黑名单,也不过是想确认凤阙的事儿是不是他干的。
      “我不喜欢看人缠着纱布的样子。”凤栖梧说。
      “白眼儿狼。”陈冶秋把她拉进怀里,让她的手在自己额头上早已没了踪迹的伤口上摸着,“好好看看,缠没缠纱布。”
      凤栖梧认真看了看,又摸了两下,笑了起来:“既然没什么事儿,那更不需要我问了。”
      陈冶秋看着她笑着的眼睛,叹了口气,低头啃咬着她的唇:“不问也行,肉偿。你给我多少好处,凤阙兄弟俩那儿就多晚了结。”
      “你还要继续管下去?”凤栖梧又有些惊讶。
      “你不想凤阙这两个杂碎进去待着?”陈冶秋反问。
      “……他们……”
      “又要说凤家也不都是坏人?”陈冶秋用力捏了捏她的下巴,有些不高兴起来,“或许他们之中有好人,但凤阙那俩不是。个人恩怨也好,替天行道也罢,这事儿不会就这样过去。”
      “这几天姑姑找了凤岚的爸妈,请他们在公安那边找关系。但凤岚的妈妈和姑姑很不对付,凤岚……也为我着想,说动了大爷他们一家子都袖手旁观。”凤栖梧向陈冶秋透露,又像是告诫,“不过姑姑自己也有人脉,她会想别的法子去捞人,到时候别把你牵扯出来了。”
      陈冶秋扬了扬眉毛,心说他本来怕这事儿被凤家介入会一拖再拖,想让辉子找公安口的尽快让凤阙他们移送,可听凤栖梧的意思,凤家倒是内部出了乱子,能帮上忙的避之不及,着急上火的只能找其他门路,那他的计划可就得随之改变了。明天找辉子一趟,让他不用管公安那边,重点去堵风岭找的关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