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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跑被抓回,疯批权臣欺吻强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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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章
      
      桌案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书籍信件与册子,却无一能看得进去。
      最后拿出针线,强行按耐住心底这股异样,强迫静下心来,试图以刺绣化去这种难言的心情。
      心口就像积压着事,姜映晚也不知自己在绣什么,等她缓过神,看向落针的地方,才发现,绣的竟是一只香囊的轮廓。
      前几年,姜映晚绣香囊绣的多,绣的也勤,她佩戴的香囊,几乎都是她自己绣的。
      但到了后来,与裴砚忱成亲后,尤其小怀安出生后,香囊这种东西,她便很少再绣了。
      看着上面还未成型的图案,姜映晚手中的针线顿了顿,她注视着手下图案良久,才再次有了动作,接着绣下去。
      午时一刻。
      裴砚忱从宫中回来。
      墨黑的大氅上,肩头落着细细碎碎的雪花,有些融为冰水,浸往深处。
      裴砚忱没有将之拂去。
      也没管那些落雪。
      屏退廊下候着侍奉的婢女,推门进来,看向窗前矮榻旁,低头绣香囊的姑娘。
      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才一步步朝里走来,黑眸眼底情绪不明,停在姜映晚身侧,目光落在她手下香囊的图案上,沉静半晌,终于出声,对她说:
      “容时箐,于三日前抵御蛮夷进犯中,为护大昭边境——身亡。”
      第189章 撇撇捺捺尽是相思,字字句句皆是情意
      最后两个字,毫无防备地钻进姜映晚耳中。
      绣着图案的针,从布料下面穿透,指腹却没来得及挪开,针尖直直的、重重扎进了指尖。
      顷刻间,豆大的血珠迅速冒出,针尖未来得及抽出,血珠却还在膨胀,最后破开,鲜红的血迹从食指最上端的指节滑下,形成一细缕,蜿蜒着向下流。
      裴砚忱眉头皱起,迅速上前,握着她手指,将针抽出,扯过一条干净的帕子,快速将那截指腹缠住。
      鲜红的血,瞬间染上薄帕。
      姜映晚压低眉眼,看着雪白帕子上刺眼的血红,脑海中竟闪过清早抱着小怀安往上看下着雪的天空时,茫茫大雪中,血染的那抹红。
      裴砚忱捏着她手指,给她处理伤口。
      好一会儿,鲜血缓缓止住。
      但缠在她指节上,用来止血的帕子,裴砚忱未立刻解下。
      姜映晚全程没动作,除了凝视着帕子上的血迹,紧绷得近乎发泛白的唇角。
      —
      容时箐并非是获罪被贬至边境,他出身京中世家,在边境三年又屡立功勋,身后回京不过板上钉钉之事。
      边疆守兵战后在雪中发现身亡的容时箐后,一方小队带着边境遭受蛮夷入侵的消息赶回京城上报,另一方小队已经护送着容时箐的遗体踏上回京路途。
      天子追封容家的第二日晚,容时箐被护送入京,进容家府邸。
      连带着,还有在西北边境留下的遗物。
      看着多年未见的儿子归来是这副冰冷的模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冯氏跌在灵柩前哭得泣不成声。
      被装入包裹中,原封不动被从边境一并带回京城的遗物,容府下人不敢轻易妄动,待冯氏强撑着悲伤,打开包裹,将一些随身的物品一一拿出来后,在包裹的最里处,看到一个很精巧、密实的盒子。
      她掩着泪,将盒子打开,却发现里面全是无法送出去的书信。
      三年来,每一个节日,每一个姜映晚的生辰,盒子中都有一封容时箐亲笔写的书信。
      除却这些特殊的节日,还有其他许多的日期,冯氏不知那些日子有没有特殊的含义,但都能找到对应那些日子的信件。
      除了这些,还有不少较之简短、普通的纸条,就像是无数个黄昏日落,远隔千里之外,抑不住心底思念、提笔良久,在泛黄的纸张上,一字一字写下的思念之语。
      冯氏努力忍着滚烫的泪水。
      颤抖着手,一一打开那些书信与纸条看下来。
      无数的言语,或长或短。
      或是寥寥数语的想念之情,或只是在那苦寒之地见到什么趣事起兴的分享。
      却——
      撇撇捺捺尽是相思。
      字字句句皆是情意。
      看到最后,冯氏压抑着哭到失声,后悔在认回儿子后寥寥数年的短暂岁月中,对于他那般喜欢到骨子里的女子,她作为亲娘,却从未真正不顾一切、支持过儿子一次。
      自从得知那姑娘被裴府早早定了亲事,自从得知那姑娘是裴府嫡长子的心上人,她便各种顾忌着、劝说儿子放下执念,不要去奢想不属于的人。
      却从未真真正正地抛下一切,站在她亲生儿子的角度真正想过,她口中那所谓的‘执念’,却是她的儿子,从年少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唯一且始终挚爱的人。
      为身后的容家、为大局,向来理智至上,利益至上的冯氏,在看完这些书信,翌日碰巧见到紫烟时,生平头一次,抛却理智,不顾所谓的后果,在那些数不清的信件中,挑了几份情意最不外露的书信,托她转交给了姜映晚。
      就当作,她这个不够称职的母亲,为自己的儿子,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
      京城这次的雪下的很大。
      连绵三日都不绝。
      自从裴砚忱说了容时箐在边疆身死的消息后,姜映晚明面上看着情绪没有变化,甚至就连小怀安闹腾时,她也如之前那般轻哄,
      但哄完小怀安,独处一人时,她却不自觉地坐在明窗前,望着外面仿佛不会停歇的暴雪出神。
      紫烟斗胆将冯氏托她的信件带回了府,姜映晚一字一字缓慢看完,什么都未说,也未将书信留下,而是沉默着,重新将这几张薄薄的纸递还给了紫烟。
      姜映晚眼眶干涩得发疼。
      清醒状态下,却未再掉一滴眼泪。
      她没有多问紫烟任何一句有关容时箐的话题,哪怕是,就连这书信是从何处来的,也没有问。
      只是冷静地吩咐紫烟,将书信处理掉,并让她出去。
      紫烟紧紧握着手中偶有泛黄的纸页,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家主子。
      她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小姐隐约泛红的眼底,最后什么都没说,只迅速离去,将不属于裴府的书信处理掉。
      第190章 我才是你的夫君
      紫烟离开后,姜映晚僵硬地在桌案前站了一会儿,没多久,去了床榻。
      入侵西北边境的蛮夷大军虽被击退,但朝中该商议的事还有很多,裴砚忱不在府中,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卧房内外的侍婢都被姜映晚屏退了下去,无人敢随意进来。
      姜映晚放空思绪,逃避般,强迫自己合上眼。
      清醒时不敢触及,也无法再触及的过往,在不受理智掌控的梦境中,肆意侵扰钻入,就像无形的藤蔓,从不知名的地方,疯狂钻出,往脑海最深处涌。
      紧贴着脸颊的软枕,在睡梦中,不知何时,被泪水湿透。
      良久,姜映晚头脑昏胀着再次醒来的时候,室内的光线都已黯淡下来。
      一眼望去,昏昏沉沉,就像沉雾坠着,让人喘不过气。
      梦中混乱错杂的画面,在梦醒后,堆积着形成一团。
      姜映晚慢慢坐起身,攥着身上的衾被,望着明窗外隐隐绰绰的暗影,再看着日日住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卧房,胸腔最深处,窒闷得厉害。
      她下意识想要喘气,可卧房中的空气,却仿佛被抽离干净,怎么都呼吸不上来。
      她按压住针搅般的额角,掀开被子下床,走向窗前,打开了窗子。
      冷风拼命灌进来,混着飞舞的零星雪花。
      这种凛寒的天,最适合温酒暖身。
      就像裴府,从入冬开始,便日日常备着暖酒。
      姜映晚不贪酒,私下里,几乎从未碰过酒水。
      但望着窗外嚎啕寒风中的暴雪,她头一次,让侍婢送来了酒水。
      温酒入喉,裹着辛辣,所过之处,带起一路的灼热,窗外吹来的冰冷寒风打在面颊上,刺骨的疼。
      理智告诉姜映晚,应该关上窗。
      可房中太闷,太闷太闷了。
      她想喘口气。
      哪怕只是一会儿。
      侍婢们送来的是一整壶酒水。
      本是不易醉人的果香酒,但姜映晚素来不饮酒,酒量很浅,喝的又多,这么一壶酒水入腹,已经醉了不少。
      傍晚,裴砚忱从外回来。
      一推门进来,就觉出房中格外冷。
      就像寒冬腊月里,开了许久的窗灌了冷风。
      他下意识看向窗边。
      窗子是好好关着的。
      但窗棱前,一身单薄衣衫的女子正趴在那里。
      裴砚忱眉头紧紧皱起。
      解下大氅扔去一旁,他先是喊了下人,让她们在房间中再添了暖炭,才往窗前走去。
      朝事紧张,今日几乎在皇宫待了快一整天,他担心她自己在府,回来的时候快马加鞭,更想着回府后抱一抱她,所以回来的一路上,特意将手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