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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跑被抓回,疯批权臣欺吻强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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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膳食已经备好了,那辛苦紫烟姐姐让她们传膳,好早些让夫人用膳去找大人。”
      姜映晚突然愿意去书房,春兰是又惊又喜,紫烟则完完全全是诧异震惊。
      她亦隔着镜面看自家小姐。
      见主子没发话阻拦,紫烟缓了缓惊诧的心情,回身出去喊人传膳。
      兴许是怕姜映晚反悔,春兰手上的动作很麻利,不多会儿的功夫,便给姜映晚梳妆完。
      —
      姜映晚主动来书房的消息传进裴砚忱面前时,他正于书案前处理文书。
      听到季弘禀报的这话,男人握着的笔锋明显一顿。
      薄薄的纸张上,顿时洇出一小片墨渍。
      他低头看了眼手下的纸张,没再接着写,提笔放在一旁,这才看向书案前的季弘,“夫人?”
      季弘点头,“是的大人,夫人已到了书房外。”
      裴砚忱眼睑垂覆一瞬,“请夫人进来。”
      季弘应声,迅速出去。
      很快,姜映晚从外进来。
      裴砚忱抬眼,望着缓缓走近的姑娘,冷白腕骨随意搭在书案边缘,看着她先问:
      “用过早膳了吗?”
      姜映晚点头。
      他笑了笑,又问:“夫人这时来找我,是有了想要的东西?”
      “夫人尽管说,季弘他们会去办。”
      姜映晚停在他书案另一侧,与他隔着一整张宽大的书案相对。
      他这般问了,她便也顺势提起一件事:
      “邺城庄铺中有些账目对不上,我想让紫烟出府一趟,将账本交给李叔。”
      裴砚忱很好说话。
      连想都未想便答应下来。
      “自然可以。”
      见他同意后,原本对他避之不及恨不得永远不见他的姑娘还愿意待在这里,没有转身立刻出去。
      裴砚忱眼底泛起些微波澜,接着开口:
      “夫人可还有别的想要的?”
      “没了。”姜映晚说。
      裴砚忱正想说,那不如先让春兰陪着在院中走一走,或者他让人喊清棠过来,陪着她解闷,他快些处理公务,忙完就去找她。
      但话还说出口,就听面前姑娘出乎意料地问了句:
      “我在卧房待得无聊,想在你这里待会儿,可方便?”
      裴砚忱未来得及说出来的话音就这么顿住。
      他眼底深处有几分明显的意外。
      但裴砚忱没问她既是无聊,可愿让裴清棠来陪她说话解闷的话,也没问任何别的,直接点头让她留了下来。
      “我们夫妻一体,怎会不方便。”
      ‘因无聊来找他’这种话,裴砚忱自然不会信。
      但他不在乎她真正意图为何。
      还是那句话。
      对他来说,她人在,就好。
      第150章 “夫人说,容时箐的命,是留好,还是不留好?”
      裴砚忱的书房中有一小案,就在窗子右侧,和他平时处理公务的书案斜侧相对。
      是当初两人刚确认‘交易’关系的那段时间,裴砚忱为了让姜映晚常在书房陪他,特意让人准备的。
      后来,姜映晚离开京城,将近两年未再回来,那张小案却始终未被拆掉搬出去,时至今日,还好生生的在原来的位置。
      姜映晚视线在他书房转了半圈,动身去了那段时间几乎日日待着的小案前。
      案面左上角,还放着许多她从前喜欢看的书册。
      姜映晚目光在那摞书册上停顿一瞬,随手从中抽了一本,翻开打发时间。
      这边书案后,裴砚忱肩骨后撑,靠在椅背上,掀眸打量着侧前方一反常态的姑娘。
      他看她良久,才重新提笔,继续处理文书。
      临近年关,又适逢大皇子案子的关键期,裴砚忱确实很忙,府中侍从和在外查案子归来的暗卫接连进进出出,或汇报案子的进度,或请示府中的事宜。
      大半个时辰下来,书房中的门开了关、关了开,几乎没停。
      姜映晚心里想着事,手中的书也没有多少心思看,一页一页翻卷的速度稍显快,一个时辰不到,便翻了大半本。
      裴砚忱处理公务之余,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小案上的姑娘抵着额角,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看似是在看书,但那双澄澈的水眸,却没多长时间落在书籍上。
      大多数的功夫,她都在走神。
      只唯独,在暗卫提到大皇子的那桩案子和提及姜家等字眼时,她不动声色地聚神几分,安安静静听几句。
      裴砚忱也不拦她,她想听,他就任由她听。
      巳时末,姜映晚手中的书翻到了末尾,裴砚忱书案上大堆的公务基本也处理了大半。
      进出书房来汇报的侍从和暗卫少了些,书房中也逐渐安静下来。
      姜映晚指尖落在书籍的最后一页,低眸往书页上看了一眼,将书合上,正想在那堆书册中再抽一本。
      一大早便代替裴砚忱去了刑部的季弘这时回到府中,径直来了书房。
      房门再度被打开,他快步进来,直直朝着裴砚忱的书案走去。
      “大人,刑部……”话刚开了个头,季弘余光冷不丁瞥见旁边小案前静静坐着的姜映晚,他惊讶的眼睛都瞪大,话音无意识停住,诧异出声:“夫人?”
      随后迅速回过神,连忙侧身转向姜映晚,恭敬行礼问安:“属下见过夫人。”
      姜映晚捏着手中书卷,目光在季弘身上转过,看向他后面的裴砚忱。
      平静问:“我需要回避吗?”
      裴砚忱正好也在看她。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他指骨轻叩案角,淡淡启唇,“不必。”
      说着,他目光转开,看向刚压下惊愣的季弘,“接着说。”
      季弘怔怔点头,脑海中迅速转了两圈,才找到自己方才想说的话,忙开口接着说:
      “回大人,陈大人传来消息,说容时箐依旧不肯说出邓漳的下落,而且容时箐身上伤势过重,他自己也没有多少求生的意志,刑部大牢阴冷潮湿,陈大人担心他挨不过这个冬天,从而失去调查大皇子案件的关键线索,特让属下来请示大人,容时箐的命,还要不要留。”
      裴砚忱轻叩案角落的动作停下。
      漆沉深眸扫过面前未处理完的一份文书,无声想了片刻,忽而转眸,看向了无意识攥紧手中书册的姜映晚。
      男人薄唇若有似无地勾着一抹零星弧度。
      像是来了些许兴致,想问她的意见。
      “夫人说,容时箐的命,是留好,还是不留好?”
      他语气轻淡得,仿佛谈论的不是一条人命。
      而是再无足轻重不过的东西。
      姜映晚指尖压紧,刚翻开的书页边角,都被她捏得起了皱。
      书房中有一刹那的沉静。
      就像刽子手行刑前被短暂拖长的那一瞬时间。
      姜映晚指尖掐破纸页,指甲抵在另一根手指指腹上时,她听到自己说:
      “既然容时箐是调查案子的关键线索,他若死了,案子如何往下调查?”
      裴砚忱轻扯唇角,“那依夫人之意呢?”
      姜映晚脊背僵硬,对上他看似笑着的目光。
      “容时箐主要是伤重,生命垂危并非是别的原因,若是要留住他的性命以便查案,只需派位大夫进去便是。”
      大夫?
      裴砚忱寒眸微眯,唇角的弧度不变。
      “刑部羁押的是朝廷要犯,可从未有大夫进牢狱为犯人救治的先例。”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已定下了结果。
      姜映晚怎会听不出他不允的意思。
      不等她再开口,裴砚忱已经对季弘下令。
      唇侧若有似无的微末弧度敛去。
      声线寒凉,冷漠又寡凉疏离。
      “去告诉陈肃,生死有命。”
      “容时箐的命,能不能留,看他自己的造化。”
      得到指示,季弘一刻都不敢再留。
      匆匆应了声,便迅速行礼离去。
      季弘走后,书房中再次只剩下裴砚忱和姜映晚二人。
      可容时箐生命垂危的消息,却像刺破太阳底下短暂泡沫的麦芒,让那层本就虚假的须臾温情褪去。
      刚翻了两页的那本书姜映晚没再接着动,将之合上置于原处,在裴砚忱的注视中站起了身。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裴砚忱深深看她,眸色喜怒难辨。
      他余光扫过她那张小案,轻嗔出声:
      “容时箐死了,夫人就不听姜家的案子了?”
      姜映晚呼吸停滞一瞬。
      他一直都知道她想做什么。
      也知道她破天荒来他书房的目的。
      “一个与叛党牵扯的罪臣,夫人保不住他的。”语气平静,却也绝情。
      直白又残忍地敲碎她心中最后的奢望。
      姜映晚呼吸不由自主地一滞。
      身侧指节一点点蜷起。
      如裴砚忱所说,与朝中叛党牵扯的罪臣,放眼朝堂,能保容时箐一二的,唯有他裴砚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