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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跑被抓回,疯批权臣欺吻强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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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裴砚忱冷眼看着她的反应。
      却好似还觉得不够。
      非要硬生生敲碎她最后一分想逃离的念想才肯罢休。
      “着急结束我们这段关系,是想急着与他容时箐重新定亲,嫁去他容家?”
      “晚晚,且不说我们的婚约还在,就算不在了,我们早已做尽了夫妻之事,你真的还能像之前那样嫁他吗?”
      “就算你想嫁他,他们容家,有胆子敢娶我裴府定下的未来主母吗?”
      他话明明说得很慢。
      嗓音也很平和。
      偏生每个字,都像极了一把尖利的锤子,在心口的位置狠狠凿下去。
      鲜血淋漓,裹着钻入骨髓的痛。
      姜映晚唇角压得惨白。
      裴砚忱注视着她的反应,对怀里逐渐僵硬的身躯仿佛不曾察觉,指骨状似亲昵地摩挲她唇角,嗓音轻缓,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
      “待祖母回来,让人挑个吉日,我们成婚。”
      怎么从翠竹苑出来的,姜映晚已经记不得了。
      她指尖凉得发颤,浑身像是被冷水浸过般冰凉。
      裴砚忱那几句话,就像梦魇一样,来来回回在脑海中反复。
      回到碧水阁时。
      冰冷的雨水已经停下。
      就连呼啸的寒风都止了声。
      姜映晚独自坐在窗前。
      越过寂寂庭院往远处看去。
      她从前只当这座被无数人奉承仰望的府邸是暂时的落脚点,她一天一天数着日子,期待着离开的那日。
      却从不曾想,那一天,可能永远都不会来。
      这座掌控着绝对权势的府邸,也有可能是她余生的囚笼。
      当初提议废除婚约的那天,裴砚忱亲自在场,他全程未说阻止废除婚约的话,姜映晚真的以为,他是跟她一样,恨不得早些结束这层突然被告知的姻亲关系。
      所以那天她求到他面前,他提出以枕边人做交易时,她以为,不过最多是零星几日的逢场作戏。
      很快他就会腻。
      这场交易,也很快就会结束。
      ……
      姜映晚接下来一直到天色漆黑也没再去翠竹苑。
      裴砚忱也没再让人来喊她。
      似乎是在给她时间让她接受他们日后要成婚的现实。
      第二日天色大晴。
      温暖的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洒落下来,驱散了几分昨日的寒冷。
      裴砚忱昨夜没有来碧水阁,等姜映晚一早醒来时,他已经离府。
      当她再次见到裴砚忱时,已是两日后。
      这个时候,距离她原本与容时箐的婚期,仅剩寥寥几日。
      老夫人在寺中休养了几日,想到很快就到了婚期的日子,她为了能在那天看着姜映晚出嫁,身子还未大好,就和陈氏一道赶了回来。
      考虑到婚期近在眼前,老夫人还特意嘱咐人备了不少东西一道送回府中。
      然而一路舟车劳顿,下了马车刚进府门,就听到了容、姜两家婚事取消的消息。
      老夫人眉头一拧。
      面上掠过诧异。
      但很快,不用府中下人细说,她就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
      她狠狠用龙头拐杖拄了拄地。
      怒声命令下人去喊裴砚忱来紫藤院。
      那时裴砚忱还未回府,等到他从宫中回来时,老夫人正压着怒等在紫藤院的厅堂中。
      听到季弘疾步过来传的话,裴砚忱脸上没有任何慌乱之色,平静镇定到情绪近乎寡淡。
      他遥遥扫了眼紫藤院的方向,对于季弘口中的话,只问了一句:
      “姜姑娘呢?”
      季弘回说:“姜姑娘还在碧水阁。”
      第46章 他的妻子,只能是他的
      裴砚忱抬步往紫藤院走。
      淡声吩咐季弘:“不必跟着。”
      季弘立刻停下脚步。
      紫藤院中,老夫人身体还未大好。
      一路舟车劳顿,受累又受寒,身子本就疲乏,这会儿又一动怒,忍不住沉沉咳嗽。
      裴砚忱一进来,就听到老夫人压抑的咳声。
      他踏进厅堂,接过方嬷嬷手中的温茶,亲自递去了老夫人面前。
      “祖母。”
      裴砚忱是裴家嫡长子,自小稳重过人,本就备受重视,更别说三年前裴铮去世后,整个裴府,全靠裴砚忱撑起来,一步步走到如今天子脚下世家之首的高位。
      对于这个嫡孙,老夫人向来是赞不绝口,倍感欣慰自豪,更是从不曾对他有过任何冷脸。
      可今日,裴砚忱手中的茶水刚递过来,就被她动怒一手挥开。
      茶水混合着精致的茶盏,“啪”的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碎瓷片瞬间四分五裂,迸溅开来。
      声音大到,厅堂外一众婢女当即乌泱泱跪了满地。
      就连后面的方嬷嬷,都吓了一大跳。
      裴砚忱屹然不动,对于老夫人的震怒,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平静开口,“祖母,气大伤身。”
      老夫人重重拍着桌子。
      怒气剧烈在胸口激荡。
      她沉沉看着这个引以为傲、手段过人的嫡孙,头一次如此盛怒。
      “我问你,姜、容两家的婚约,是不是你出手毁的?”
      裴砚忱淡淡抬睫,瞳仁深处压着阴翳。
      “祖母,姜、裴两家定亲在先,他们那桩亲,不作数。”
      见他现在连伪装都不做,老夫人气火更盛,“姜、裴两家的婚事,早就作废了!”
      “孙儿未同意。”裴砚忱不避不让,迎上老夫人的视线,之前他还愿意遮掩几分真实心思,现在,他连丁点都不愿再遮。
      “祖母,这桩婚事,我从未答应过解除,也从未应允过,将她拱手让人。”
      老夫人怒目看着这个孙儿,尾音都有些抖。
      “你难道忘了,姜家于裴府有恩,晚晚是恩人之女,我们裴府是报恩,不是报仇!”
      “晚晚不愿继续与裴家的这桩亲,她心悦的是容家那位公子,你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留在身边,便是如此还恩情的?”
      裴砚忱唇侧扯出几分冷笑。
      眼底无半分笑意。
      他一字一句开口:
      “祖母,孙儿早便说过,若非顾忌两家恩情,她和容家连议亲的机会都不会有,更不可能出现姜、容两家定亲这种事。”
      “姜家于裴家的恩,孙儿谨记于心,先前也已按照姜姑娘想要的方式,将这份恩情还清。”
      “至于情意——”
      他慢条斯理摩挲过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眸沉沉,“感情皆是培养的,孙儿相信,日久生情。”
      裴砚忱这番话说得很明白。
      在裴家未还清姜家恩情之前,他什么都不会做。
      哪怕妒忌极了她与容时箐之间的情意,他也克制着自己,什么都不去做。
      眼睁睁看着他们议亲、定亲。
      可当这份恩情还完,他就没必要再克制着亲眼看着她嫁与旁人了。
      他的妻子,就该是他的。
      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资格让他把自己的妻子拱手相让。
      老夫人怒火更甚。
      恨不得抡着龙头拐杖打他。
      但裴砚忱却什么都没再说。
      嘱咐了一句让方嬷嬷细心照顾着,便径直离开。
      “近来朝中事务繁忙,孙儿还有公务在身,稍后再来陪祖母说话。”
      “这几日天寒,祖母身子未愈,不妨先将养身子,孙儿先行告退。”
      见他头也不回离开,老夫人气得又想咳嗽。
      方嬷嬷连忙重新端了一杯茶送过来。
      轻拍着老夫人的背给她顺气。
      老夫人重重拍了拍桌子,生气却又有心无力,“他现在是铁了心了!不再伪装,也不再遮掩,全凭着性子来!”
      —
      碧水阁中。
      裴砚忱一进来,就见姜映晚准备往外走。
      他看她两眼,往廊下走去。
      “去哪儿?”
      姜映晚刚出来门,还没来得及迈下台阶。
      见他走来,她适时停住脚步。
      和他对视一刹,说:
      “听闻老夫人回来了,我想去请个安。”
      他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是去请安,还是去找祖母求助?”
      被说穿心思,姜映晚攥着手中帕子的力道无声一紧。
      她确实不只是去请安。
      当初老夫人能在姜、容两家定亲那天亲自出面,就说明老夫人是赞成裴、姜两家的婚事取消的。
      她想从裴砚忱这里体体面面离开是不可能了。
      或者说,只要裴砚忱不同意,别说体面离开,她连走出这座府邸的机会都没有。
      她若是想离开,为今唯一能求助的,只有老夫人那边。
      姜映晚面上不动声色。
      就连情绪,都没有任何变化。
      她垂了垂眼,模样乖巧真诚。
      一眼看过去,所言所行仿佛皆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