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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跑被抓回,疯批权臣欺吻强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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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想起方才在紫藤院,老夫人并未明确说两家的婚约要不要解除,紫烟看向自家主子,将手中的茶水递过去,问:
      “小姐,您说老夫人会同意婚事作废吗?”
      姜映晚接过茶盏。
      却没有喝。
      看着沁香茶水微微漾着的波澜,好一会儿,她说:
      “应该会同意的。”
      紫烟看过去。
      姜映晚解释,“姜、裴两家如今早已门不当户不对,姜家没落,配裴家这样的望族贵胄,是高攀。”
      “越是家世显赫的世族,结亲时越是注重门当户对,姜家曾对裴家有恩,婚约又是裴家主动许下的,就算如今姜家势微,裴家也不好直言说废除婚约。”
      “但若是由我们提出来作废婚约,给双方都留了颜面,对彼此都好。”
      紫烟一想。
      确实是这个理。
      —
      翠竹苑。
      往日正是在书房侍奉听候主子调遣的时辰,今日季弘却连书房的门都不敢靠近,心惊胆颤又摸不着头脑地在院中徘徊。
      在外处理完事情回来的季白,一进翠竹苑,就见季弘在院子里转着圈‘偷懒’。
      他狐疑地看了几眼书房的方向,朝这边走过来,问季弘:“怎么不进去?你乱转什么呢?”
      季弘白他一眼。
      下巴抬了抬,示意书房的方向。
      “大人今日心情不好,不让在跟前侍奉。”
      季白想去书房的脚步停住。
      他挠了挠头,不解地看了几眼书房的方向,下意识说:
      “大人一早去老夫人那里时,心情不是挺好的吗?”
      季弘抵着下巴,将声音压低,天马行空地猜:
      “莫不成是因为和大人一同入朝为官的张大人家的长子连妾室都纳了两房了,老夫人和夫人一道催着大人添位枕边人?”
      季白:“……”
      —
      书房内的气压极低。
      宽大的书案上摊着许多文书与信笺,却无人处理。
      冷窗下,棋桌前。
      裴砚忱独自对弈。
      他侧脸冷硬,眉目漆冷黑沉。
      深如深渊的黑眸喜怒莫辨。
      只有那落在棋盘上的黑白双子,窥得走势越发凌厉锋芒。
      当夜,夜深人静之际,裴砚忱处理完书案上的公务回到卧房。
      合眼之后,没多久,那场‘梦’中的画面再次纷至沓来。
      只是这次,梦中的画面却与现实相互混杂。
      漆黑的深夜,身形纤细单薄的女子逃出别院与人私奔被他抓住时,
      漫天的火光中,她不顾一切挡在身后那男子面前,满眼厌冷地对他说‘她有心上人’的那一刹,
      毫无征兆地与现实中在紫藤院中她眉眼澄澈风轻云淡地提起‘已有心上人、废除婚约’的那一幕相重合。
      心底深处,无法控制而滋生出的妒忌,勾缠着心底翻滚的嫉妒与戾气,再次剧烈翻搅。
      ……
      翌日,裴砚忱在书房拿上两道折子,正要进宫,季弘急慌慌从外面跑了进来。
      “大人!”
      他手中抱着两卷卷宗,卷宗最上方,还放着一封密信。
      季弘将卷宗与密信一股脑放在书案上,汇报说:
      “大人,姜大人的案子,已经全部查清了,其中牵涉的朝堂之事,都在这些卷宗中,还有这封信——”
      说话间,季弘单独将信递向了自家主子。
      裴砚忱坐在书案后,接过信展开。
      这封密信中,是所有事件的始末。
      瞒过了大理寺的皇商之案,在这一个月连续不断的审查中,总算水落石出。
      裴砚忱扫了几眼信中的内容,正想说让季弘去喊姜姑娘,话音还未出口,脑海中却冷不丁地浮现昨日她那句——
      【裴大人费心为我调查父母双亲故去的真相,已经是两清了曾经的恩怨。】
      两清。
      他眉骨下压,眸色沉暗些许。
      冷薄唇角半敛,按下了未出口的那句话。
      那封信被他压在掌下,书房中一时静下来。
      第19章 裴砚忱深夜来碧水阁
      季弘正等着裴砚忱下一步指令。
      却见他直接起身,带着两份奏折往外走。
      音质沉冽冷肃,“入宫。”
      季弘懵了一瞬。
      随即快速跟上去。
      边跟着往外走,边回头仓促看了眼静静躺在书案上的卷宗和密信。
      虽有满腔疑问,但他一句没敢问。
      ……
      今日宫中很热闹。
      殿试揭榜,早朝过后,今年殿选的前三名入宫觐见。
      去太和殿的路上,段逾白摇着折扇凑到裴砚忱身旁,兴致勃勃地跟他说起那位即将入仕的殿试魁首状元郎。
      “今年的状元,听说了么?才华出众,连中三元,又丰神俊朗,在京城掀起了不少的浪花。但最让人啧叹的,还是他的身世。”
      段逾白如数家珍般将这几日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对裴砚忱说着:
      “大常寺卿容家,你应该有印象吧?”
      “听说这位新科状元是容家多年前失散的公子,流落在外十多年。”
      “还是在入京殿选的时候,凭着信物偶然与容家相认。”
      “这位容公子不仅满腹经纶、才识过人,一举夺得状元之位,还成功与生父认了亲,入了容家的祠堂,一夜之间名声大噪,在京城中可谓是风头无两。”
      说话间,两人来到太和殿外。
      今年殿选的前三名早已候在殿门外,等待帝王召见。
      段逾白看向最中央那位阳煦山立的年轻男子,用手肘碰了碰裴砚忱。
      对他示意,“呶,最中间这位,便是今年的状元郎。”
      裴砚忱眉目间有些漫不经心。
      听着段逾白这一长串的话也只是随意抬了抬眼皮,不经意地往那边扫了眼。
      可就在下一刻,
      当他看清那边那位状元郎的面容时,视线却沉沉顿住。
      裴砚忱眉头刹那间拧起,眼底暗色涌动,掩于墨色锦袖中的指骨无意识收拢两分,微眯了眯眼,问段逾白:
      “你方才说,这位新科状元,叫什么?”
      段逾白不明所以,摇着扇子说:“姓容,容时箐。”
      裴砚忱漆眸发沉。
      段逾白神经粗大,这会儿的注意力都在不远处的容时箐那边。
      并未注意到裴砚忱转瞬间的气息变化。
      “你方才说,这位容公子是刚认亲容家?”
      段逾白点头,“据说流落在外十多年。”
      裴砚忱问话一针见血:“那他回京城之前,是在哪里?”
      段逾白想了想,才想起来那个地名。
      “好像是……邺城?”
      “唉对了,”他忽而想到什么,转过头来看裴砚忱,“听说跟你们裴家有婚约的那位姜姑娘,好像也是邺城来的吧?”
      段逾白扇骨一转,遥遥往容时箐那边一指,随口一提,“这位容公子也在邺城长大,说不准他们还认识呢——哎?你去哪儿?”
      他话没说完,裴砚忱便拂袖离开。
      段逾白往在殿外等候召见的容时箐那边看了眼,脚步没停,紧跟着裴砚忱追了过去。
      太和殿外,容时箐回头往右前方看,正好看见裴砚忱和段逾白一前一后往长廊另一侧走去。
      旁侧的探花郎瞥见容时箐的视线,跟着往那边看了两眼,压低声音,悄悄说:
      “那位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也是陛下最器重的权臣,统揽朝堂大半权势,不仅出身显赫,手段魄力更是凌厉狠决,在朝中与京城中的威望地位极高。”
      探花郎出身世家后辈,自小长在京城,对裴家这样的贵胄世家了解不少。
      他想到什么,又以一种打趣的口吻补充了一句:
      “不过也不必担心,虽然裴大人性情冷漠不好相处,但就我们这样的小官小吏,估计也是没机会与首辅大人常常接触的。”
      午时末,裴砚忱回到府邸。
      路过书房,去卧房换常服时,他脚步没停,对季弘吩咐了句:
      “去碧水阁,请姜姑娘来一趟。”
      “是,大人。”
      一刻钟后。
      季弘从碧水阁回来。
      又过了半刻钟,姜映晚带着紫烟过来。
      在经过平时与裴砚忱见面时常选的凉亭时,她脚步微顿,还未完全停下,特意守在凉亭旁边的季白就对着姜映晚恭敬说:
      “姜姑娘,大人在书房等您。”
      姜映晚微微颔首,“多谢。”
      来到书房外,站在外面的季弘第一时间殷勤地打开了门,“姜姑娘,大人已在里面等您。”
      姜映晚道谢后进去。
      刚踏进门,紫烟正要跟进来,却在下一刻被季弘伸手客气地拦住。
      “紫烟姑娘,书房中重要的文书太多,你跟我一起在外面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