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这无疑极其消耗心力,连他这种运算分析天赋极高的术师也开始感到吃力，判断迟滞,漏洞百出,被月野葵逼得节节败退。
——第一次命中：他的脸被划出两道口子,血丝飞溅。
——第二次命中：他小腿受创，步伐迟滞。
——第三次命中：他腹部中拳，咒力波动紊乱！
擂台上,剑气、拳风交错，一时间竟只有禅院直哉吃痛的闷哼声不断响起。
台下,五条悟和夏油杰等人看得兴奋不已，起哄欢呼着：
“打得好！”
“就是这样,狠狠揍他！”
“别给他喘息的机会！”
但令人意外的是,禅院直哉却没有如往常那般暴怒，也没有因失利而挫败,反而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在被压制的同时,也在不断地观察着。
——他在观察月野葵出招的细节。
她的出手风格非常随性,剑路诡谲,不拘套路，有时简直像是临时起意。但不论招数再如何变换，出招的都是月野葵本人。
是人就会有习惯、有节奏、有极细微的动作前兆。
举剑前肩膀会略微前倾，术式失败时左臂肌肉会下意识紧绷续上连招......这些连她自己都未必察觉的细节，禅院直哉却一一记在心中。
而当她再次尝试“风之呼吸玖之型”时，禅院直哉眼中骤然迸发出精光。
——这次，她又会失败。
他终于抓到了那一丝固定的“失败节奏”。
这一次，禅院直哉没有再以双线思维去设想，他彻底摒弃了“若她成功”的防御假设，将所有战术部署集中于她“出招失败”的那一瞬！
他抓住了月野葵“玖之型”失手后的空隙，动作快到极致，二十四道攻击动作被压缩在一秒之内释放，每一击都精准地逼向月野葵的破绽！
月野葵被迫连连后撤，双臂被擦出一道道血口，风之呼吸的节奏第一次被彻底打断。
局势反转！
禅院直哉冷笑，他终于拿回了主导权！
“你太依赖这招了，”他嗤声讥讽，“但你自己都掌握不了的招数，只不过是个笑话。”
但这一次，轮到月野葵笑了。
“是啊......”她喘着气，眼中却毫无退意，“所以我要让它，成为我的。”
下一瞬，她再次发动“玖之型韦驮天台风”！
一次、两次、三次......尽管禅院直哉攻势逼人，她却拼着受伤一次次强行出手，在失败中摸索，在重压下不断逼近那个极限。
第七次、第八次——
第九次！
风，终于应声而至。
这一击，风刃不再四散无章，而是汇聚成旋涡之阵，在她周身盘旋呼啸！
“风之呼吸玖之型韦驮天台风！”
剑势成形！
风的律动在此刻达到巅峰，数十道风刃携剑气齐出，环绕如阵，风暴骤然爆发！
禅院直哉虽然预判到这一次她将出招成功，但是这一击的威力之大完全超出了他的设想，他根本来不及应对，只能被风暴硬生生吞没。
擂台一片混乱，尘土飞扬。
风暴渐渐散去，只见禅院直哉单膝跪地，衣衫残破，身上布满了交错纵横的血痕。
月野葵缓缓收剑，拂去嘴角的血迹：“你输了。”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沉默半晌，脸色阴沉。
似乎一切就此落幕。
然而。
下一秒，杀机骤起！
禅院直哉猛然暴起，袖中匕首寒光一闪，整个人如利箭般突袭而出，匕首直刺月野葵心口！
又是一次偷袭，但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偷袭不同，这次他动用了术式，速度快到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
电光火石之间，刀锋已逼至眼前！
生死一瞬。
月野葵的大脑一片空白，却又仿佛在飞速运转。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世界陷入极静之中。
在这种极限压迫之下，她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本能地一剑挥出——
一道横斩而出的剑气，化作破空之光！
这一剑，不属于风之呼吸的一到九之型，却蕴含着风之呼吸所有招式的精髓：迅捷、灵活、直击本源。
“——无名风轮！”
9
第94章
禅院直哉连人带匕首被一剑掀飞,胸前裂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射出去，狠狠撞上操场尽头的高墙！
“轰——！！”
墙面崩裂,碎石四溅，匕首寸寸崩碎为齑粉。他重重坠地，跪倒在血泊中,彻底失去战斗能力，眼神中仍残留着不甘与剧烈的痛楚。
东都校医务人员第一时间冲上擂台,对他进行紧急救治。
月野葵缓缓收剑，胸口起伏,体内那股流动的风渐渐归于平静——她，终于真正领悟了属于自己的“风之呼吸”。
裁判的哨声随即响起：
“东京校-月野葵,胜出！”
台下一阵欢腾——虽然欢呼的人里没有京都校的老师和学生,但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三人的欢呼声就足够撑起场子了。
“YES！！”月野葵兴奋地跑到擂台边缘,朝五条悟等人跳了下去。
三人早有准备，笑着张开双臂，稳稳将她接住。
“小葵你太棒了！！”
“我们赢啦！！！”
毫无悬念,本届咒术高专交流会的冠军，正是他们东京校！
紧接着,是例行的颁奖仪式。
作为带队老师，夜蛾正道神情肃穆地站在队伍最前方,从乐岩寺校长手中郑重接过象征荣耀的冠军奖杯。五条悟几人则嬉皮笑脸地跟在他身后,低声窃语：
“说好的特级咒具奖励呢？”
“到底是什么啊？现在可以透露一下了吧。”
“还有我的一级咒具，什么时候发给我？”
“......”
夜蛾正道额角跳动,挤出两个字：“闭嘴。”
“哦。”几人这才安静下来。
冗长的仪式过后,月野葵四人终于脱身,在外面走廊上透气.
这时,禅院直哉来了。
他坐在轮椅上，被跟班A推着缓缓靠近，身旁的跟班B则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长条形木盒。
他们径直来到月野葵面前，拦住去路。
禅院直哉的脸色惨白，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倨傲，但又多了些微妙的复杂，看过来的目光中，也不再有最初那种高高在上的物件般的轻蔑。
“这是你的，一级咒具浮游刀。”他沙哑着嗓子说，示意跟班B将木盒交给月野葵，“虽然你是个女人，但是......你确实很强。”
他的声音低沉又生硬，像是艰难挤出的认同。
月野葵挑眉：“强弱可没有性别之分。”
禅院直哉眉头皱起，显然并不认同，但碍于浑身上下被她打出来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终究没有再回嘴。
“终有一天，我会赢回来。”
“行啊，”月野葵抛了抛手中的木盒，毫不在意地笑道，“随时奉陪。”
禅院直哉：“......”他看着月野葵的动作，默了默。
那木盒大得惊人，里面放着一把半人高的唐刀，很沉很重，她却像对待玩具似的轻松单手抛接。他很难不怀疑她是在借这个动作警告自己。
禅院直哉把到嘴边的狠话咽了回去，深深看了月野葵一眼，也不让跟班A推他了，自己操纵轮椅掉头离开。
虽然禅院直哉自己不觉得，但是从从旁人视角看，他的背影分明写着四个大字：
落荒而逃。
月野葵嘻笑一声：“纸老虎。”
家入硝子朝她竖起大拇指。
五条悟则是想起什么，飞快掏出手机，对准禅院直哉坐在轮椅上远去的背影咔嚓咔嚓连拍几张：“差点忘了，必须拍照纪念一下，小葵的全面碾压の大胜利！”
“好主意！”月野葵兴致勃勃闪进镜头，比着剪刀手、V手、胜利姿势，与禅院直哉那狼狈背影留下合照。
夏油杰看着幼稚的两人，无奈扶额：“你们啊，不要欺负弱者。”
家入硝子注意到，坐着轮椅还没来得及走远的禅院直哉明显顿了一下，然后加快了推轮椅的速度。
家入硝子：“他好像听到了。”
另外三人故作惊慌，浮夸地掐着嗓子：“哎呀，糟糕了，我们是不是伤害到禅院少爷弱小的心灵了~”
家入硝子明白了，他们就是故意的，故意奚落禅院直哉。
她也拿出手机，把这一幕录了下来，发给了庵歌姬，让她也一起解解气。
就这样，大家带着冠军奖杯、特级咒具*1、一级咒具*1、千万奖金、以及若干张记录了“禅院直哉狼狈背影”的合照，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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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
四人第一时间围住夜蛾正道，催他赶紧把特级咒具奖品拿出来“验货”。
夜蛾正道取出一个古旧的木匣子，放到讲台上，郑重其事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