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但是在玩家眼中——
只有一颗真实的球体，只是在不停闪现。
白鸟桃微微屈膝，球拍在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圆弧，不需要同时应对十颗球，只需要找准那唯一的真实。
很完美的发球，不过——
对玩家无效。
“啪！”球拍与网球接触的瞬间，那颗被赋予全部力量的网球，就这样被白鸟桃轻描淡写地回击过去。
场边顿时鸦雀无声。
“仅仅第一球、德川的幻彩发球就被看穿了！”
“好出色的球感能力……”
“时机以及击球角度都很完美，M他根本没有受到虹光的影响。”
场内——
德川和也瞳孔微缩，但反应却丝毫不慢，脚步一错便已调整好姿势，他早该知道，这种程度对M前辈而言，不过是热身罢了。
他双手持拍，球拍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网球在接触拍面的瞬间被赋予极致的旋转，网球携带破空之声，划破天际、直扑白鸟桃半场。
白鸟桃眼底倒映着飞过网的网球，像是早已预判了球的轨迹，挥拍——
球拍甜区撞击网球的瞬间、手腕翻转，不是卸力、而是将所有旋转原封不动地打回去的基础上，赋予更强力的旋转——
这种技巧、会让对方回球的压力越来越大。
第一球、还能回击，第二球……
旋转角度越来越大，力道也越来越大。
德川和也双手持拍、手臂用力，强力的旋转在羊肠线上摩擦，拍线被挣得扭曲，甚至他在接球的瞬间被那股力道逼退整整两步、球拍在剧烈震颤，
“啪嗒、”
清脆的落地声响起。
德川和也怔怔望着自己空荡的双手，球拍早已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重重砸在地面。
“GameM，15-0。”
全场寂静。
“骗人的吧、那个*一号球场的德川，竟然在自己的发球局上丢了第一分……”
种岛修二原本慵懒地倚靠在观众席栏杆上，此刻却缓缓直起身子，眼底闪过一丝锐芒，“看来要登顶这个训练营，”他轻声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光击败平等院可不够啊。”
闻言，鬼十次郎抱臂而立，肌肉虬结的手臂绷紧，目光落在场上那个粉发身影，再一次陷入了回忆、
那个时候——
刚刚加入U17训练营的M即使被打得伤痕累累、浑身是血，也要再一次爬起来，几乎是赌上性命、只为了获得胜利。
对于M来说，胜利才是至高的一切。
＊
“砰、砰、”
两个人的身影在底线上拉扯。
击球声短促，那道黄绿色的残影快得几乎扭曲了光线，
场外众人甚至来不及眨眼。
黑部由纪夫：“M的速度有5，他拥有优秀的动态视力、几乎在球还没有过网的时候，就能预测出球路的落点，弹射起步的速度十分敏捷。”
“德川再次使用了幻彩发球——！”
又是一记幻彩发球。
黄色小球在空中来回闪烁、闪现，球路相当不固定，就像是增殖了十几颗球一样，但还是那句话，球、只有一颗。
白鸟桃站在底线，无机质的眼底倒映着网球的身影，用干净利落的动作回击、完全没有多余的消耗。
“嗖——”球拍破风的锐响划破天际。
回击的网球化作一道黄绿色流光。
不是普通的直线球，比起网球、更像是带着旋转加速的狙击弹。空气被撕裂出肉眼可见的波纹，破空声迟了半拍才追上网球的残影。
“GameM，1-0。”
“德川竟然被破发了，在他的发球局里一分没有得，对面那个粉毛……好强。”
“刚刚那一球的速度，好快。”
“U17里到底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个……”
skipskip.
【你的发球局。】
白鸟桃站在底线位置，
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二阶段跳跃踩住空气！挥拍——
…………
……
“我看错了吗？那个小粉毛竟然踩在了空气上？！这合理吗？要知道这可是单打比赛啊！”
“什么？！单打也可以踩在空气上吗？我以为只有双打可以！”
“那是M的得意技——平击发球。和越知月光不一样的是，M没有足够高的身高，但是他能通过踩出空气来弥补自己身高上的不足。”
说完，斋藤至抿了一口咖啡，顿了顿又继续充当解说，“很天才的想法。”
种岛修二：“。”
可不天才吗？一般人都不会想到踩住空气来弥补身高，付诸行动更是难上加难。但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能有人实现。
此子、恐怖如斯。
场内的德川和也聚精会神，自己的视线牢牢的锁在对面的粉发少年身上。
M前辈的发球姿势很随意。
没有夸张的蓄力，没有刻意的准备动作。他只是用指尖轻轻捏着网球，那双无机质的绿色眼睛里毫无波澜，
然后——
将球高高抛起。
在网球升至最高点的刹那，挥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最基础的平击，
“砰——”
击球声几乎与抛球的动作同时响起。
网球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是快到了极致，只留下一道扭曲的、撕裂空气的轨迹。
德川和也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本能地侧移，但肩膀刚刚转动，耳边就已经传来——
“啪！”
网球砸在底线死角的声音。
没有旋转，甚至没有多余的震动——就像一颗真正的子弹，击穿标靶后死死钉入地面。
德川和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GameM，15-0！”
“这已经完全不是网球了吧？要是说这是狙击，我也信啊！”
“时速超过300的平击发球……是人吗？”
“其实那个粉毛西瓜冲浪的时候我就有点怀疑，他不像个人，普通人会扛着鱼鹰直升机和坦克吗？”
黑部由纪夫：“M的技巧能达到7，球速刚刚已经突破了300km/h，发球过网率也高到惊人。”
M的发球没有炫技，没有花哨的旋转，甚至没有刻意瞄准刁钻的角度。
——它只是快。
纯粹、极致的快。
快到超越人类神经反射的极限，快到连职业选手的动态视力都只能捕捉到球落地后的残影。
黑部由纪夫眼睛微微眯起，据平等院说、M在那件事后，身体似乎受到了严重创伤，但现在看、M的实力没有下降，只是身高体型缩水了。
场内，
第二球。
德川和也的膝盖微微弯曲，重心前压，全身肌肉绷紧到极限。这一次，他提前预判，死死盯着M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球拍后引，就等着那一球落地弹起。
粉发少年抛球、挥拍。
“砰——”
德川和也的球拍刚刚抬起，网球就已经从他耳边呼啸而过，他甚至能感觉到气流擦过脸颊的刺痛感。
网球嵌入后方挡网。
“GameM，30-0！”
汗水顺着下巴流下，德川和也微微喘着气，额角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第三球、M前辈的第三次发球。
德川和也的呼吸几乎停滞，他聚精会神、目光紧紧的锁在球网对面的粉发少年身上，世界在他的眼中仿佛被放慢。
然后，他看到了。
M的球拍接触网球的瞬间，空气被挤压出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
但即便看到了，他的身体仍然来不及反应。
“GameM，40-0！”
网球砸在底线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M的发球，朴实的、没有多余技巧，也没有任何战术。
——是纯粹的碾压。
当速度突破某个临界点时，任何技巧都变得毫无意义。
德川和也的瞳孔中倒映着两座不可逾越的高峰一座是M那宛如深渊的死神，一座山是平等院狂暴如雷的世界海盗。但此刻，他的眼神中没有畏惧，只有燃烧的斗志。
“我会一个一个打败。”
德川和也的呼吸逐渐平稳，周身的气场却愈发凝滞，他缓缓抬起球拍，动作很慢，
以他的球拍为中心，一道漆黑的漩涡骤然展开，不是视觉上的错觉，光线被吞噬，气流被抽离，甚至连声音都在触及那片黑暗的瞬间归于虚无。
飞来的网球在接触黑洞边缘的刹那，速度骤降，仿佛被无形的泥沼拖拽。旋转被剥离，动能被分解，最终停滞在半空中，如同一只被蛛网缠住的飞虫，徒劳地挣扎着，却再难前进一寸。
——修罗神道黑洞。
鬼十次郎抱臂，“无论对手的球速有多快、威力有多强，都会被黑洞吞噬。无论怎样的球，都无法抵抗黑洞，这是德川踏入异次元领域后所领悟的终极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