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白沐遥立刻闭上嘴，乖乖坐好。
许清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灵力的事......急不得。”
“那要怎么办？”白沐遥急切地问，“总不能一直这样......”
许清思索片刻，缓缓道：“魔尊......死得太蹊跷。”
白沐遥一愣：“什么意思？”
“她谋划万年......”许清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思路清晰，“不该这么容易......被消灭。”
白沐遥睁大眼睛：“师姐是说......她可能还没死透？”
许清摇摇头：“她这次或许是真的死了，但不一定没有意识的残留。”
就像是向元槐那样！
她顿了顿，又道：“若能找到......那魔尊残留的意识......或许......”
解铃还须系铃人。
是那魔尊制作的灵器，装载了许清的灵气。
若是能找到一些线索，说不定能让许清的灵气回来。
“或许就能找到恢复灵力的方法！”白沐遥眼睛一亮，随即又担忧起来，“可是师姐现在这样，怎么去查？”
许清瞥了她一眼：“......不是有你吗。”
白沐遥呆住了。
白沐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是啊，现在师姐的灵力都在她体内，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
可是......
“我......”她低下头，“我怕我做不好......”
许清叹气：“那我就没指望了.......”
现在许清没半点战斗力，要是白沐遥都做不好。
她就完蛋了。
“不不不不！”白沐遥急忙摆手：“我我我我我...一定会做好的！”
许清微微一笑。
“那...接下来我就拜托你了。”
-
早晨，白沐遥已经早早地起床了。
她轻手轻脚地准备着早餐，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还在熟睡的许清。
她发誓要做好早餐给师姐。
“醒了？”
身后突然传来许清的声音，吓得白沐遥差点把勺子扔出去。
“师、师姐！”她转身看到许清已经坐起身，正靠在床头看着她，“你怎么起来了？再多睡会儿吧！”
许清摇摇头，慢慢撑着身子想要下床。
白沐遥连忙放下勺子跑过去扶她：“慢点慢点！”
许清皱了皱眉，显然很不习惯被人这样照顾。
但她现在确实虚弱，连站起来的动作都比平时慢了许多。
“师姐先坐着，粥马上就好！”白沐遥扶她到桌边坐下，又急匆匆跑回灶台前。
许清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这种生活，倒像是她之前梦境中那般。
很快，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端到了许清面前。
“师、师姐尝尝看！”
许清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粥煮得恰到好处，不稠不稀，还带着淡淡的米香。
“......不错。”她轻声评价。
“真的吗？那师姐多吃点！”
白沐遥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夸奖。
吃完早饭，白沐遥开始收拾行装。
她们要准备离开这里了。
她一边整理一边说：“师姐，我们今天去集市买些东西吧？你现在...呃...需要一些特别的准备。”
许清挑眉：“什么准备？”
“就是...”白沐遥绞着手指，“防护符咒啊，保命的丹药啊，还有...还有...”
她越说声音越小......
毕竟曾经的雪域宗首席弟子，现在却需要这些最低级的保命之物。
许清却平静地点点头：“好。”
白沐遥垂了垂眸。
不过许清现在要将道袍换下，她们在这魔界出门必须要低调。
白沐遥赶紧从储物袋里翻出一套浅青色的衣裙。
许清接过衣服，白沐遥识相地转过身去。
等许清换好，她才敢回头。
眼前的许清让她愣住了。
褪去道袍的师姐，穿着一袭简单的青衣，黑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怎么了？”许清见她发呆，疑惑地问。
“没、没什么！”白沐遥慌忙摇头，“师姐穿什么都好看！我们...我们出发吧！”
她红着脸去开门，差点被门槛绊倒。
许清在后面轻轻叹了口气，慢慢跟上。
小镇的集市已经热闹起来。
白沐遥紧紧跟在许清身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现在的师姐没有灵力护体，哪怕是最普通的碰撞都可能伤到她。
买了一些符咒和丹药后，她们碰巧又遇见了阿秀。
当白沐遥在人群中看到阿秀的身影时，她明显感觉到身旁的许清身体一僵。
阿秀挎着竹篮，正在一个卖灵果的摊位前挑选。
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来，目光正好与她们相遇。
“瑶妹妹！”阿秀惊喜地叫出声，快步朝她们走来。
白沐遥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挡在许清前面。
许清虽然脸上依旧平静，但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幻境中的记忆涌上心头。
那个要“抢走”白沐遥的阿秀，让许清现在稍稍心乱。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有灵气，可以拖走白沐遥。
但现在她只是一介凡人。
“真的是你们！”阿秀跑到跟前，眼睛亮晶晶的。
白沐遥勉强笑了笑：“阿秀姑娘，好巧。”
阿秀的目光越过她，落在许清身上。
许清戴着斗笠，薄纱遮住了大半张脸。
但阿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清姐姐生病了吗？”阿秀突然压低声音，关切地问，“脸色看起来好苍白。”
白沐遥一愣，没想到阿秀会这么问。
她犹豫了一下，含糊地回答：“嗯，师...姐姐是...受了点伤。”
阿秀立刻露出担忧的神色：“要不要去我家休息？我那里有些草药，或许能帮上忙。”
“不用了！”白沐遥脱口而出，很是心急。
她赶紧补充道：“我们已经买好药了，谢谢你的好意。”
阿秀眨了眨眼。
她的目光在白沐遥和许清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停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白沐遥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紧紧握住了许清的手。
她想要不要松开，但最后还是牢牢握住了许清。
她直视阿秀的眼睛：“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这么快？”阿秀失望地垮下脸，“我还想......”
她呆呆地看着许清，又看了看白沐遥，最后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阿秀轻声说，“祝你们一路顺风。”
她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塞到白沐遥手里：“这是我刚买的，带着路上吃吧。”
白沐遥不知所措地接过：“这......”
“保重。”阿秀冲她们挥挥手，转身离去。
许清捏了捏她的手，示意该走了。
两人默默离开集市，朝镇外走去。
白沐遥时不时偷瞄许清的表情，但斗笠的薄纱挡住了她的视线。
两人走到镇外的小树林时，许清突然停下脚步。
“白沐遥。”她轻声开口，声音透过薄纱传来，“在幻境里......”
白沐遥的心猛地一跳。
“那个时候，阿秀想要留下你......”许清慢慢掀起斗笠的面纱，露出那双清澈的眼睛，“那时候，你选择留下了。”
白沐遥的呼吸一滞。她没想到许清会突然提起幻境里的事。
“那个你......”许清的目光直视着她，“是你真实的意识吧？”
白沐遥的脸刷地红了。
她慌乱地低下头。
那个幻境是她创造的，里面的每一个反应，确实都来自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算了，这件事就不必多在意吧。”许清缓缓说道。
她继续朝木屋的方向前进，打算不再讨论此事。
白沐遥盯着许清的背影，咬了咬唇。
突然她伸手抓住许清的肩膀，将她轻轻推到一旁的树干上。
许清显然没料到这个动作，微微睁大了眼睛。
“师姐！”白沐遥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不会离开师姐的，永远不会！”
她的双手撑在许清两侧的树干上，将许清困在自己和树干之间。
这个姿势让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幻境里的我......”白沐遥深吸一口气，“是因为知道那是假的，才会那样做。”
许清：“......”
“我知道那是幻境，知道那不是真的阿秀......”白沐遥的脸越来越红，“所以才会......才会......”
“才会什么？”
白沐遥脸红得滴血：“才会想看看师姐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