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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漫] 酒厂魅魔,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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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7章
      不,不!谁会梦寐以求这个啊!
      他是要拉你入伙!!
      已经没有注意力去听了。
      脚下的浪潮争先恐后攀上躯体,蓝发咒灵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只觉有什么在灵魂里聚集。
      恐惧、嫉恨、怨念……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化为实质地膨胀着,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肿胀变形,将思绪推挤到智边缘。
      ……唔…!
      好难受,好难受。
      他要被同类杀死了吗?
      被从人类对欲望的恐惧里诞生的同类杀死?
      为什么要站在人类那边,仅仅是被赋予了肉|体?还是满足了受肉后身体的欲望?
      不对,一定有什么东西让对方迷失了方向,才站到了人类那边——
      “不,我不是你的同类。”
      否定来得猝不及防,让咒灵的身子一滞,不可置信地咯哒咯哒转动脖颈。
      异色双眸对上那片金湖,后者的主人抱着臂随性而立,眼底皆是感慨:
      “虽然不清楚那个缝合线是否知晓我的全部,但我并非从人类对欲望的恐惧里诞生的咒灵,这一点我是不会骗你的。”
      恍恍惚惚的话语飞在耳边,好像怎么都没办法甩开。
      想起方才短暂交手时发生的一切,蓝发咒灵终于明悟,低头看向自己肿胀到发紫的双手,呆愣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这种恋爱脑的状态,只可能是从人类身上分离的欲望,欲望也是千千万万个人。那个诅咒师骗了我,他骗了我和漏瑚!”
      语气急转直下变成最尖利的恶毒,最终变为不甘的回响。
      咒灵蓦地抬头,盯住黑发青年一字一句、恶狠狠道:
      “你本应和我没什么区别,你不是人类对欲望的恐惧,你是——”
      “欲望……咕…”
      充血的喉咙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
      方才还站在前方的咒灵早已没了人形,整个躯体都膨胀成一颗巨大臃肿的球,随后在临界点轰然炸开!
      砰的一声,紫黑色的血炸裂在空气里,将地面染上腥臭,同时也溅在青年的脸上、身上。
      而后又于时间的流逝下慢慢消散,最终世界陷入数秒的沉寂。
      没有鸟叫,没有虫鸣。
      ——仿佛天地间只剩自己。
      直至半晌后,立在正中央的五月朝宫这才回过神。
      发现被控制的咒灵和人类依旧在苏格兰苏格兰地叫,内容十分荒诞:
      “想见前辈……想要立刻和前辈了之后再。”
      “没有苏格兰就要死了…让我吸一口吧好难受!当然能负距离交流就最好了……”
      “前辈,前辈怎么还不来接我……”
      五月朝宫:“……”
      真吵啊,而且莫名有些社死,幸好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
      后知后觉感到羞耻,黑发青年不自在地拨弄两下背后沾血的羽翼。
      发现确实没办法收起后,索性半跪下来看向倒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改造人。
      应该是由人类强行扭曲的产物,依稀能够看出人形的脸上满是恐慌与空茫,让五月朝宫不禁思索起另一种可能。
      假如换成自己的能力,被污染的人最后也会变成这样么?
      不,应该不会。
      他的能力只会让人类炸开,而不是扭曲这么精细的手段。
      还有谁是恋爱脑啊?
      那个咒灵怎么临死前还在人身攻击,他只是脑子里都是苏格兰而已。
      感叹一下这个所有人都在误解自己的世界,黑发青年刚要起身,扶在地上的指尖却微微痉挛。
      他沉默半晌,终究没有再试图站起,而是顺着楼群间吹进的凉风呼出一口气:
      “说起来,还不知道苏格兰真正的名字呢…但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么,解开封印。”
      视野重新阴沉下去,以为能够控制自如的黑潮开始反扑,一时间幻觉丛生。
      明明不再处于意识深处,五月朝宫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份由咒灵抽出的过去中,一遍遍看着年幼的自己被撕扯,甚至被杀死。
      潜意识开始叫嚣着反击,智却拒绝着一切。
      幻觉与幻听的双重困扰下,他抬手摸了摸耳垂上的十字星,突然在上面摸到了黏腻的温热。
      是血。
      从耳孔里一点点往下流,鼻腔中好像也是腥甜的味道,嘴里……
      坚持不住了吗?
      看着滴在衬衫上的血,黑发青年咬住嘴唇,最终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
      随后默然将视线移向右手,那里握着方才从大腿外侧绑带里抽出的匕首咒具。
      ……实在坚持不住就来一刀?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顺利进入休眠期,自己的催眠也不会解开,组织那边被催眠的人也会按部就班地继续做好分内之事,如此便不会给前辈添麻烦了。
      ……
      但自己动手很疼啊。
      仰起头看向阴云逐渐散去的天空,不知怎的,五月朝宫突然想起之前为了追求苏格兰所做的那些事。
      想起对方给予自己的每一次疼痛,想起脖颈处紫黑色的於痕,掐在腰侧软肉上还要扭半圈的指节,以及耳垂上的孔。
      就好像只要将疼痛冠上苏格兰的名字,就变得可以忍受。
      甚至在午夜梦回时,被抚摸的伤处依旧灼热,犹如用身体去亲吻火舌。
      ——分明他从前最怕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