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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屋玉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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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废人可不一定要做废物。
      这路还长,若青蘅以后再想杀他,他不会给她机会了。
      赵元白眉眼弯弯,抚上青蘅眼下泪滴。
      不必死了的鬼魂缠身。
      他嫉妒。
      第18章 水满则溢
      那大雍国的王爷就在这牢房的对面,在那不引人注目的暗处瞧着这里。
      是他让将军去找青蘅,是他要看看青蘅的真面目。
      他不信这样一个女子,面对从前的主子如此狼狈不张狂不快意,在这高昂之中必然暴露出本性。
      可他原来的打算落空了。
      他没瞧见她丑陋的得意与激狂,只看见那如圣如妖的竟也落下许多的泪来,笑得那般痴妄,却不让人觉得痛快。
      她为什么不坏到骨子里去,偏要留下几分感情,跟好不搭边,却也坏不彻底,让人无法彻底地厌弃、厌恶、蔑视。
      一向自诩宽宏的瑾王竟然开始恨她。
      恨她不是他想象中卑劣模样。
      不低贱、不粗俗、不阴毒,明明白白嚣嚣张张地大笑,流着她的泪,说着她痴狂的话,高傲、坚决、激昂,一刀一刀拼出血肉。
      淋漓不堪,却叫人移不开眼。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让人平白生出不愿承认的恨意来。
      他多希望她是个哑巴!
      只有张可见人的面孔。
      那样的她绝不会有如今的魔力:诡异、邪性,该被绞死的妖。
      瑾王静静地走出了牢笼,走出这蔓延着死气的地牢,将军默默跟着。
      “赶她出去。”他突然说。
      将军还沉浸在震撼之中,一时未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意识到王爷说了什么。
      “赶?”瞿献道,“王爷肯放她们走了?”
      瑾王没有回答。
      瞿献却急应了“是”。
      他这就去办,迟则生变。
      离开了这里,青蘅便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瑾王站在地牢的出口,雨已经停了,地面上满是泥泞,天色阴沉。
      他得放她走。
      叫这精怪离人间远远的。
      可心底里升起的暴虐,竟叫这从来以正人君子为标准的王爷,脸色苍白起来。
      他竟然渴望着冲进去,就在那牢房,就在她的眼泪之中,施与暴力。
      扒光她的衣服,剥离她的血肉……瑾王闭上了眼。
      他要自己沉寂下来。
      勿动贪嗔痴念。
      可邪念如蛇,一寸寸将他绞缠。
      青蘅与骓奴出府之时,一队士兵奔来拦住。
      将军道:“何故拦人。”
      士兵出列,道是王爷命令,一切还未查清,请青蘅与骓暂住王爷院落,待查明真相,再走不迟。
      将军不知王爷为何临时改了命令,他回头望去,只远远望见王爷暂住院落中,那最高的老树,光秃秃的,掉光了春夏的生机。
      冬天来了。
      青蘅颇觉得有趣。
      这日下了雪,她冷,靠在窗台上看屋外飘摇的雪色。
      骓奴问她要不要出去看看。
      青蘅摇头。屋子里的炭火燃着红色的温度,她关上窗,牵上骓奴的手。
      “我们到床上去。”
      有一个人在视.奸她。
      她知道那是谁。
      想看啊。
      给他看。
      冠冕堂皇的人,戴着高贵的帽子也藏不住低廉的心。
      他送上来让她玩,就别怪她下手。
      她对骓奴说想要更温暖一些,她叫他用力,别顾忌她。
      她就是要叫,毫无廉耻在这院落之中。
      心里的火倾泻,烧了起来。
      但骓奴竟然不听她的话,只是极尽温柔地待她。
      他吻上她的眼,不要她难过。
      她讨厌这样。
      把她当易碎的物品。
      她宁愿是辽原上的大火,要么靠近她和她一起焚烧起来,要么彻底远离,别想着做一场春雨。
      她咬上他喉结,轻轻舔了下。他的温柔变得艰难。
      耳鬓厮磨,她在他耳边呢喃:“我要你。”
      她受得住,他怜惜什么。
      偷听不是君子所为,但瑾王竟做出了如此之事。
      屋子内的动静渐渐大了,屋外风雪,屋内风月,他听见她情涩之声,滴滴娇舛。
      瑾王攥住了剑。
      走进去,杀了那马奴。
      在他暂住的院子里白日宣银,大不敬,杀马奴甚至有理有据。
      杀了她的奸夫。
      叫她喘意变作泪流,用那双眼盯着他。
      看着他。
      恨着他。
      满心满眼浸透他。
      银妇。
      他会满足她的,在另一场风雪里,捂住她的嘴,别叫她打扰了这风雪的雅意。
      喘息留在他手心就够了。
      风雪愈发地大,瑾王冻得手红,他望着手里的剑,无声地讥笑了下,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屋内的香炉已燃尽了。
      而灰烬里还藏着余温。
      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复燃。
      呼吸之间,能见的雾弥漫,青蘅双眼望着房梁。
      洗浴过后,她穿戴好厚重的衣衫,与骓奴走到门外。
      那人的脚印已被新雪掩埋。
      骓奴说有人一直在偷听。
      她知道,她微微笑着牵起骓奴的手:“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