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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灰玛丽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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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克莱斐尔侧头望着雨,不但没有远离,反而靠得更近了些。
      他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雨就顺着那缝把他的手打湿,不算疼,肌肤一点点湿润,他脚边的地板湿润,头发也湿了。
      他喜欢这样的雨,如果不是更想守着你,他乐意走下楼,走下医院,像一个疯子一样漫步雨中。
      暴雨打在他身上,将他浑身洗净,而雨中的尘埃和他混在一起,分不清黑白灰影。
      他喜欢做这些奇怪的事,毫无意义,怪胎似的。
      他慢慢地关上窗户,那条窄缝彻底阖上。克莱斐尔拖着湿了小半的身躯走到你身边,你仍然安睡着,对这场雨的暴烈毫无所觉。
      所以他低下头吻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毫无所觉。
      你的唇好软,微烫,不是他想象中玫瑰的触感,也不是雨露风。
      他无法形容,无法描摹,以至于落下了泪来。
      桑灼,他心中念起你的名字,桑灼……
      克莱斐尔的泪落到了你的眼睫上,眼睫轻颤了一下。
      然而你没能醒来。
      他不是你的王子,你也不是公主。
      你们之间,从来就与童话故事无缘。
      克莱斐尔不知道,在他吻你的时候,就在这家医院工作的柏宜斯恰好走到了门後。
      透过门上的视线观察玻璃,柏宜斯看清了克莱斐尔怎样吻你。
      他按住门把的手,骤然攥紧。
      第19章 星际玛丽苏19
      柏宜斯的第一个念头是冲进去。
      把克莱斐尔掀开。他算什麽?
      最小的一个弟弟,竟然亲吻大哥喜欢的人。
      不过几天而已。
      他回来才几天啊,就做出其余哥哥们克制了这麽久的事。
      一个怪胎,从来就不合群。只知道画画画,摆弄他无用的画具。
      若不是被大哥收养,他现在指不定死哪去,谁家会要这麽一个怪胎,在这个星际里毫无作用的废人。
      沉默,永远都是沉默,默默无闻,谁会在意。
      他凭什麽亲吻你。
      柏宜斯闭上眼,冷静,克制,无论如何,克莱斐尔毕竟是弟弟。
      只是你怎麽这麽无用,就躺在那任由他亲。都说了你身体虚,要锻炼要走动,可你就知道躺在别人怀里,难道你那两条腿只是废品,只能放在床上让人扳开。
      你能做什麽,不就是依附着大哥,依附在这个家里等着人喂你。
      没有人养,就会死。死得凄惨又可惜。
      你既无法当好一个将军的妻子,又不能乖乖做一个妹妹。
      难道把你切成六份,才能满足所有人。
      克莱斐尔已经占据了你的唇,那你能给柏宜斯什麽?
      说啊,他站在门後问你。
      柏宜斯走进病房的时候,克莱斐尔已经离开你的唇瓣。
      他问克莱斐尔:“你的头发怎麽湿了。”
      克莱斐尔说下了雨。
      柏宜斯温和地笑:“你还是改不了淋雨的怪癖啊。”
      克莱斐尔没有回答。
      柏宜斯说:“我可以给七弟推荐一个心理医生。大哥太忙,无法关照每个弟弟。现在桑灼又加入咱们家,更是管不到你了。”
      “别怕啊,心理疾病很正常的,吃点药就好了。”他拍了拍克莱斐尔的肩,“真是湿透了,会感冒的。可别像桑灼那样,躺在那里跟屍体一样,瞧着怪可怜的。”
      克莱斐尔退後一步,躲开柏宜斯的手。他只是孤僻,不是傻。三哥明显在阴阳怪气。
      克莱斐尔看向柏宜斯,却看不出他温和的笑与眼神里,到底潜藏了什麽。
      柏宜斯笑:“七弟真聪明。你吻她,我看到了。”
      “没关系,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柏宜斯进来的时候,把病床旁的帘子拉上了。
      他看了克莱斐尔一眼,随後慢慢走近了你。
      他半跪下来,捉住你的手,多麽纤细多麽柔弱,轻易就能折断、碾碎,痛得你叫不出声来。没人保护,你就是这个下场。
      可惜你的保护神不在,在场的只有同谋。
      柏宜斯低下头,无比细致地亲吻了你的手。那癫狂幻象中的折磨没有出现,他只是轻轻地,轻轻地,吻了你。
      良久,他才站了起来,对克莱斐尔道:“我们扯平了。”
      你的每个指节都被他亲吻,如果不是担心惊醒你,他不介意咬一咬,咬到你疼得只能啜泣。
      柏宜斯一直觉得你配不上当大哥的妻子。他突然发现他也无心改造你。
      像你这样无用的女孩,配他这个卑劣的人正好。
      克莱斐尔怔愣在那里,他看着三哥,难以置信。
      柏宜斯轻笑了下:“怎麽,只准你喜欢,不准我想要啊。”
      一贯温和的柏宜斯,在此刻的克莱斐尔眼里,骤然撕破了牧羊犬的皮,成了头满口涎水的狼。
      “三哥?”克莱斐尔轻声问。
      “在呢。”柏宜斯仍然笑着,只是不再温和,似一头进食前的豺狼。
      他总是习惯用温和的表情包装内心,用关心的举动掩饰卑劣,用正义的理由施行暴力。
      他成为医生的理由很简单,只是想拿刀而已。不是跟亚度尼斯一样,摆弄些食材,做出些菜式让人品尝。
      他喜欢在手术室里,操控别人生命的幽暗的那一瞬间。
      当然,他总是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卖力救治,得到病人以及其家属的感激,得到名誉,得到一层又一层虚无的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