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急忙起身跑过去把果冻捡起来重新揣回口袋里。
再次走到钢琴前，你隔着外套捏住果冻，然后再次甩了甩，一副钢琴高手的样子在钢琴凳上坐下。
赤苇抱着手臂，倚在窗边看着你。
你伸手随意点了点钢琴，钢琴声音清脆悠扬。
你沉默片刻。
“我不会弹。”
“……”
你看向赤苇。
赤苇有些疑惑：“高一的音乐课不是学了基础的乐理和指法？”
“高一的音乐课我一直都在和高桥聊天。”
“今年不是也学了弹简单的曲子？”
“我在睡觉。”
赤苇更加疑惑：“所以你是怎么每次考试都能考高分的？”
“音乐课的成绩是按照平时课堂表现分和期末测评来打的吧！”
“聊天和睡觉？”
“我在音乐老师面前很会装模作样的，她很喜欢我。”
“那期末测评呢？”
“考试前两天使用临时记忆法恶补！”
“没有那种东西。”
“但是对我来说很有用！”
你挠挠头。
关键词半夜、钢琴和女人倒是齐全了，但是问题就是你这个女人不会弹钢琴！
你想不出解决办法，决定向你的世界第一好同桌求助。
“赤苇，怎么办？”
“你也不可能两分钟就学会吧？”
“可是木兔前辈他们很快就要下来了！”你可怜兮兮地看他：“如果不完成这枭谷第五大不可思议吓唬到他们的话，我今晚会睡不着的！”
“如果你成功了的话，木兔前辈他们会睡不着的吧？”
“Akaashi——！”
赤苇叹了口气，走到你身边。
“要弹什么曲子？”
“随便。同桌你什么曲子都会弹吗？”
“想多了，仅限学过的。”
你打算移一移自己的屁股，留出一半钢琴凳给他坐，可赤苇却站到了你身后，弯下腰靠近你。
他半圈住你，两只手分别握住你的手，分开你的手指放在不同的钢琴键上。
你一愣。
挨得好近。
他的胸口贴在你的后背上，从少年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透过皮肤传进你的胸腔里，和你的心跳声交叠在一起。
“扑通——”
“扑通——”
“扑通——”
你动了动鼻子。
同桌身上香香的。
他的手扣住你的手，带着你的手指一起移动，按下了几个钢琴键。
悠扬的琴声传来，你听着有些耳熟。
“没听出来吗？”
赤苇轻声问你。
他的脸在你的脑袋旁，声音模模糊糊的失了帧，有点像老电影中男主角在昏黄的灯光下的自白，也有点像情人间缱绻的低语。
你也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没有。”
他在你耳边低语：“再听听看？”
他继续带着你的手，弹了一个小节。
“是《City of Stars》.”
你们一起看的第一部电影《爱乐之城》中的主题曲。
熟悉的乐曲从你们的手中流出，你跟着轻哼。
赤苇按下那个标志性的高音键，你兴奋起来，急忙抽出自己的手拍拍赤苇示意他停下来。
“等等等等，这里我会唱！”
你整理领口，清了清嗓子。
“A rush.”
等了半天你也没听见下句，你扭头看向赤苇。
你眨眨眼，赤苇也眨眨眼。
“你怎么不接？”
“……”
哦，原来是在等他接下一句。
你撇撇嘴：“重新来，一定要配合好我，同桌！”
“知道了。”
“A rush.”
（也许是匆匆擦肩的某一刻。）
他低声开口：“A glance.”
（或某个抬眼的一瞬间。）
“A touch.”
（也许是不经意的轻轻触碰。）
“A dance.”
（激荡起的雀跃欣喜的灵魂。）
赤苇扭头看向你，他眨眨眼，你也眨眨眼。
你无辜开口：“下面不会唱了。”
赤苇叹了口气，低头把你的手从钢琴上拿下来，重新靠近你，将他的手放了上去。
你又听见你们的心跳声交叠在了一起。
“扑通——”
“扑通——”
“扑通——”
明亮的月光被窗户分割成了一块、一块又一块，此时恰好落到你们身上一大片，照亮了你们紧紧相贴的身躯。
赤苇按下钢琴键，乐曲悠扬而流畅，他却没有看着钢琴，而是扭头看向你。
他看着你的眼睛，你也看着他。
在月光下，同桌的眼睛好像在闪闪发光。
“赤苇，你会唱吗？”
“A rush.A glance.A touch.A dance.”
他静静地看着你的眼睛：“To look in somebody's eyes.To light up the skies.”
（从某个人眼中看到的光，足以将夜空都点亮。）
“To open the world and send them reeling.”
（足以打开世界的新篇章，不复悲伤过往。）
“A voice that says,I'll be here.”
（好像有某个声音总在对我说，我就在这里。）
“And you'll be alr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