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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别这样[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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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方子衿扯动唇角,僵硬地对着林青青笑了一笑。
      说不清是提防多一点,还是敌意多一点,却嘲笑得浑然天成。
      林青青站在不远处,伞下遮掩的脸部轮廓隐约可见,鬂间落下几缕乌发,覆着晨雾凝成的霜,黑眸似清墨,冷淡的色彩后面藏着一抹温柔笑意。
      方子衿凤目微顿,再想探索那抹温柔,却怎么也看不清。
      林青青:“回答朕一个问题。”
      “我回答一个问题,哥哥答应我一件事吗?”
      林青青发出一声轻笑,又很快收敛:“郇州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郇州?”
      少年垂眸审视自己大了几个号的双手,惨白的指甲掐进掌心,和掌纹交叉出一道新伤。
      很疼很疼。
      湛然若水的衣袂一晃而过,龙涎香溢散在晨雾中,方子衿茫然地抬起眼,“我不清楚郇州。”
      他看着对面茕然而立的龙袍少年:“我想回家。”
      “现在不是时候。”林青青没想食言,“过段时间。”
      少年后知后觉,过段时间便是没有定数,扬言道:“你放我离宫,否则我必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林青青笑了声,却并无笑意:“请随意。”
      “我控制不住自己,还会攻击你的家人。”
      “朕没有家人。”
      “……朋友呢?”少年蹙了蹙眉。
      “也没有。”
      少年微垂双眸,不再说什么。
      林青青向外走了几步,寒风吹进咽喉,嗓子微痒,忍住咳嗽,掩唇道:“听说你要做朕的宠妃?”
      方子衿看向林青青,黑白分明的眼珠像新生的朝露,长久的停顿后,问:“做了哥哥的宠妃,哥哥便能放我回家吗?”
      林青青不答,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努力。做人,不能半途而废。”
      第5章
      睿亲王府。
      殷昊手捧清茶,一双桃花眼淡淡地注视擂台上发带装饰缨翠羽的少年,少年容貌与林青青有三四分相似,剑眉星目,风流散漫。
      殷昊手边桌案上用镇纸压着一张图,图纸呈现复杂的机关擂台,三个方位分别标明水桩、刀桩、蛇桩。
      他身旁的青衣幕僚摩挲下巴沉思,提笔在另一张图纸上分解机关擂台内部结构,少顷,不甚满意地摇了摇头。
      “修容,还不行吗?”殷昊问。
      徐修容画得入神,并未理会殷昊。
      殷昊也不在意,放下茶盏,对着擂台上得胜的少年招手。
      “义父!”少年笑容明媚爽朗,不带丝毫阴霾,像正午的日光,耀眼灿烂。
      “我又赢了!”
      少年是礼部尚书之子柳彦,长公主嫡子,继承了太.祖的武学天赋,今年科举一举夺得武科状元,风光无限。
      “不错。”殷昊毫不吝啬地夸赞。
      他抬手探向少年的发顶,语重心长道:“彦儿,陛下如今视义父为眼中钉肉中刺,朝臣皆道义父功高震主,拥兵自重。他们都想要义父死,你明白吗?”
      柳彦依恋地蹭了蹭殷昊的掌心,眼中散发着势在必得的光:“铜雀台之比,我必为义父拿下太.祖遗物。”
      殷昊叹了口气:“你尽力而为便好,切莫逞强好胜,你的性命比义父的性命重要。”
      柳彦:“义父信我!不拿到太.祖遗物,彦儿誓不从铜雀台上下来!”
      殷昊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义父的希望就交到你手上了。”
      柳彦重重颔首,起身告别。
      候在武场外的侍卫进来禀告。
      “王爷,陛下撤走东宫侍卫,重新挑选了一批人。”
      “哦?”殷昊心不在焉地问,“本王的人占几成?”
      “……一个不剩。”
      殷昊撩起眼皮。
      侍卫犹豫地开口:“陛下还托了口信给王爷。”
      殷昊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谢谢本王?”
      侍卫艰难点头。
      这已经是殷昊听到的第十遍“谢谢”,他气极反笑:“你们是怎么暴露的?”
      那口气就像说,要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
      侍卫急忙道:“陛下摆明了宁肯错杀,不肯放过,仅留百人。属下无能,未能消除陛下的怀疑!”
      “百人?百人能成什么事。”殷昊兴致缺缺地挥手,“下去吧。”
      殷昊扬眉看向徐修容,语气调侃:“猜一猜,小皇帝排除异己,此举为何?”
      青衣幕僚心神全在铜雀台的图纸上,随口道:“有两种可能,一是陛下想要清静,二是陛下身边出现了不能被打探的人或事。”
      “方子衿?他果真被小皇帝逼疯了?”殷昊吸进一口寒凉的空气,稍稍后仰,背靠椅背,“边关对镇国将军忠心之人可不少。”
      “年少成名,白衣银枪。”青衣幕僚惋惜摇头,“却不曾想到头来折戟沉沙,宛若昙花一现。”
      “白衣银枪……”殷昊敲了敲桌案,莞然而笑,“曾经多少人的楷模,竟成了后宫妃子。老皇帝也是有意思,该用在战场上的利器,送给自己儿子取乐。”
      “义父!”一名白衣少年提着长枪大步流星走进武场,模样比柳彦更年少,却神色老成,气息沉凝。
      “您当真信柳彦那小子能走出铜雀台?”
      殷昊重新整上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宇儿,义父心里如何想的,你还不清楚吗?”